引导的过程明明很顺利,他竟然到现在都还没碰小灵,那个茭白对他下的蛊在抵抗。
蛊究竟钉在了哪个位置,这么难覆盖。
本能,和真我,谁赢。
那些她熟悉的戚家男人,都是“本能”赢了,现任家主继承了戚家的优良基因和遗传病,理应做出相同的选择才是。
“阿潦。”戚院长走过去。
戚以潦坐在地上,把一捆纸钱全抖进去,火蛇卷着灰烬往他盖着纱布的鼻梁上缠,他退开些,“剩下的你烧。”
戚院长松垮的眼皮一抽,她僵硬地烧了几张纸,突然抬头瞪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照片泛黄模糊,上面的人却是烧成灰都忘不掉。
她的父亲。
一个披着贵族皮的垃圾。
“二姐,父亲在等你。”戚以潦的话声夹在风里,语调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像地狱上来的鬼差。
戚院长干咽了一口唾沫,她把眼镜摘下来丢一边,在科研室沾上药水味的双手插进短而浓密的头发里:“算计你是我不对,我也是为了你好。”
“整个戚家就你和他一样幸运,你们都遇到了老天爷赐予的解药,”她把嚼烂了的台词倒出来,“我们兄弟姐妹那么多,如果不是你为了上位,制造诱因让他们发病,他们都还活着,戚家不会这么冷清。”
戚以潦摩挲虎口的薄茧,为了上位?他不过是夺走别人手里的刀自卫。
“有了小灵,你的子嗣也会很多,”戚院长指了指被火光照亮的墓碑,诚恳道,“说不定你比他更走运,能儿孙满堂,成为戚家的一个奇迹,光宗耀祖,多好。”
戚以潦蹲下来:“你恨这坟墓里的人,何必针对我?”
“二姐,”他把她的十指从头发里捞出来,将她凌乱的发丝理了理,手掌往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无奈地叹息,“你给我本来就一团糟的生活添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