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池珺宴忍不住轻呼出声。

邵斯衍皱眉:“哪里疼?”

他放轻了力道,小心执起他手,看到虎口处有一点点烫红的痕迹,心里不知为何扬起滔天怒火:“那人弄的?”

他看上去像是自家孩子被人欺负了想要冲出去算账。

池珺宴呆了呆:“不是,是我不小心。”

“你!”邵斯衍看他这样就来气,恨铁不成钢地将人用力拥在怀里,“跟我去车上上药!”

池珺宴心里的弦几乎是一瞬间就松弛下来。

他在对方温暖宽厚的怀抱中紧紧闭了闭眼,将突然涌上来的泪意用力忍了回去。

身体与精神高度统一地想要对方的安抚,他紧紧咬着下唇,自暴自弃地往深里埋了埋。

邵斯衍看着对方像小兽寻求庇护一般直往自己怀抱深处钻,心里最后一点怒意也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抚了抚青年的薄背,带着他上了车。

池珺宴缓了好一阵,都不敢抬头,只能闭眼装休息,以逃避邵斯衍可能的询问。

谁知邵斯衍完全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动作不甚熟练地给他抹完烫伤膏之后,就这么搂着他坐了一路。

池珺宴就在一片温暖的摇晃中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对方怀里。他手忙脚乱坐稳,却发现窗外并不是邵斯衍的别墅附近:“这是,哪里?”

邵斯衍斟酌了一路,腹稿早已打得熟练,直接了当地告诉他:“医院。”

他看着迅速紧绷的池珺宴,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紧张。

“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先检查一下。”

池珺宴慢慢说道:“你想,做什么?”

邵斯衍按了按眉心:“就是做个检查。”

他说得艰难,又像是瞒着什么事情,池珺宴直觉哪里不对。

他故作镇定:“好。”

等下了车,池珺宴拔腿就跑。

邵斯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抓到他一点衣服,被很快挣脱了。

“操!”

医院是邵斯衍的地盘,他倒也不急,下令让人将各大出入口看住,才慢慢领人去追。

池珺宴才跑几步就觉得失策。

这里的地形他完全不熟。

上回来的时候,进来和离开都处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根本没有记住地型。

再加上他经过半晚上的奔波,体力消耗已经很大,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和冰冷的医疗器械相碰的声音又令他浑身不适,逃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是跑不出去的。

除非他能从几楼的那处通风窗跳下去。

他的身体里怀着孩子,做不了这个在他全盛时期也不过是难度中等的动作,只能被人逼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