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给他戴上幂篱,白纱拂动,外人看不清迟宁的面容。
不仅如此,沈秋庭还固执地牵着迟宁的手。
相处的那块肌肤很快升温,迟宁不太适应,小声和沈秋庭商量:“不牵了好不好?”
“人太多了,我们会走散,再说,万一仇家追来呢?”
“噢……”迟宁似懂非懂地点头,只能任沈秋庭牵着他。
提到仇家,迟宁又想起沈秋庭口中的那个魔头。
青面獠牙,不知道多少支胳膊多少条腿。
叫顾凌霄。
走到一个小吃摊前,迟宁听到吆喝声。
“想要这个。”迟宁指了指青梅。
迟宁如愿以偿地托着一小袋青梅,挑了一个放进嘴中。
酸意蔓延,迟宁的味蕾还记得这般味道:“我不久前也吃过的。”
沈秋庭:“嗯,我给师尊买来的。”
迟宁瞧了瞧街边的医馆:“我很想恢复记忆。”
“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迟宁道,“我总感觉还有另一个跟我很亲近的人,”
“没有别人,师尊,你只有我一个徒弟,你只会信任我,也只能信任我。”
“其余都是骗子、坏人,”
“你、你别气啊。”迟宁感知到沈秋庭的激动。
“只要你听话。”
沈秋庭说着,松开了迟宁的手,径自往前走。
迟宁捧着青梅,觉得自己把事情弄糟了。
沈秋庭已经和迟宁间拉开段不短的距离,迟宁抬步去追。
要走到街拐角时,前头忽然传来惊呼吵闹声。
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骑马,疾行在闹市,一路穿过人墙让出来的窄道。
他纵马行得快,到了拐角也不减速,迟宁没能反应过来,又恰巧站在街中央。
尖叫声突然在他耳畔响起,迟宁只觉一阵风迎面而来。
马蹄在他面前高高扬起,只差一点便要轧过他。
迟宁的幂篱被风吹开一些,白纱缝隙中,他看到那男子的面容。
电光石火,万年一瞬。
迟宁张了张口,有什么言语要脱口而出。
但对方没给他机会。
男人似乎很焦急,未下马,只歉然说:“对不住,我实在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