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前回头又看了眼顾宴生,说道:“你帮我,不过也是为了任由我和太子互斗,好让敖渊登基吧?”
顾宴生赤脚踩在地上,被地面凉的不停的把脚丫交替着踩,闻言皱着眉说:“对啊。”
他这么直白,反倒是敖瑞愣了。
顾宴生终于踩到了地毯上,也不那么着急了。
闻言他抬起头,双眸澄澈,倒映着敖瑞的脸,“可除了敖渊,又有谁还有那个能力成皇帝呢?瑞瑞,你当年,也曾是满腹抱负,想为天下百姓当一个千古明君的人啊。”
敖瑞一愣。
过往挥斥方遒的一幕幕突然在眼前浮现。
他眼中浮现出皇帝早年领他几次北上荒原,南下湖海的一幕幕。那时的皇帝还对他极为宠爱,言谈间毫不藏着想要将帝位交给他的意思。
那时候,朝野上下,都知道他会是未来的新帝。
然而不过短短几年间,他已经被磋磨成了如今这模样。
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时,他满心所想的,全都是要拼着最后一把力气,去和现在的太子同归于尽。
可他还打不过太子。
便只能愈发自我折磨,饱受那自我锥心之苦。
顾宴生吸了吸鼻子,看着敖瑞通红的眼眶,和他藏在眼底的眼泪,说:“被天下人误解、被从前那些你视为奴才的人轻蔑鄙夷,你也很难受的吧?”
敖瑞闭眼,忽然满脸涨红,凸出一口五黑滚烫的血。
轿前四个龙卫身形立动,将他仔仔细细搀扶住。
敖瑞挥开了他们的手,眉宇间却已经没了那抹藏不住的忧思,大笑两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