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已然将现下的局势分析了个明白,低声说:“望季老见谅,实在是王爷心切,那小公子体弱,瞧着模样奄奄一息,还请您去多照看照看……”
季老大约也是习惯了这么让二猛扛回来,闻言摆摆手,颤巍巍的搭在洪管家身上,说:“带路吧。”
内室。
敖渊换上了一身常服,还坐在床边守着顾宴生。
顾宴生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胸口还像是堵着一口气一样,上不来、也下不去——这种情况,很像是从前他心脏极为不舒服的时候一样。
恶心,想吐,双腿发软,还头晕目眩。
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顾宴生被敖渊喂了两口糖水,难受的摇了摇头,眼底有些水光,颤声说:“我不要了,喝不下去了。”
敖渊顺手用指腹给他擦干净,放碗的间隙,洪管家和御医相携进入。
半晌,敖渊盯着顾宴生被御医按下去两个坑的细白手腕,面无表情的说:“如何了?”
季老收回手,一开始以为是诊错了,又仔细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当真是因为车马劳顿,导致的晕眩。
于是他满脸的一言难尽。
敖渊手一紧,声音转冷了些:“——如何了?!”
“王爷莫急。”季老慢吞吞的又看了看顾宴生的模样,打量了一下,心里也就有数了。
他指着院子里种的几颗金桔树,说:“小公子不过是舟车劳顿导致的郁结恶心,多吃些酸的东西,休息几日便好了,府里这橘子就尚可。”
敖渊皱了皱眉,“就这样?”
季老一呆,“……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