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温绵醒来,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枕边,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必须要有军嫂的觉悟。
她想来想去,先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梳洗,回了趟婆家,给裴碧华说明了她儿子的情况。
晚饭过后,又陪这位新上任的婆婆在瞿家小楼睡了一晚。
裴碧华担心儿媳妇难免失落,毕竟,新婚之夜丈夫被部队调走,换了谁都会有些想法的。
她特意安慰:“你看我这小儿子从小要强,以前我不让去参军,他还和我犟,现在还非得加入这么个特种部队,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胆,和他这老爷子一模一样。父子俩一年到头不在家……绵绵,你要是觉得闷就常来家里陪陪我,或者找小光说说话。”
“妈,我知道的,当兵的哪个不是常年在外,何况瞿承琛他又是军官。”
见温绵依然笑意融融的,裴碧华总算稍稍放宽了心。
温绵还记得昨晚,她透过车子的玻璃窗看着瞿承琛离开时的场景,她想,这个从来都不容小觑的军人,注定是属于国家的,属于需要他的军队。
次日,姑娘还没去学校销假,照旧无所事事,严怡要下午5点才下班,她准备晚上回娘家与母亲解解闷儿。
回家的路上,温绵正巧碰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蹲在地上逗弄一只苏格兰牧羊犬。
哥……
温绵低喃着,眼睛里有些迷茫。细细一想,才对自己摇了摇头。
他是左轮。
那人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便撞向小女人那双充满失落的眼睛。
温绵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左先生”。
左轮摸了摸头上的黑色绒线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温绵不得不感叹,这左先生不喜欢彰显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更倾向于像是暗夜的狩猎者,骄傲、自我,冷眼旁观他的猎物,只等时机成熟。
他似乎比瞿首长更喜欢穿黑色,一身的黑。
“左先生,又这么巧。”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他。
左轮听了不置可否,前几次确属偶遇,至于今天,不能说他是有意为之吧,但至少并非完全的无心之举。
“放了半天假,转转。”他在工作中出了差错,美名其曰是被放假,实际就是上司让他好好反省。
左轮在美国长大,南法市不可能有认识的人,他又没地儿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片商业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