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被他的动作逗乐了,没忍住翘起了嘴角,“这种事需要原因吗?”
“需要啊!”官聆一连点了三次头来彰显自己的观点,“你我非亲非故的,也算不上多熟吧?我要是开口跟你借个千八百万的,你也二话不说点头啊?”
梁泽微微蹙起眉,比起他狮子大开口的千八百亏,他更不爽的是前头那句不熟。
不熟吗?得亏两个小时前他俩还为“摸一把搂一下亲一口”这样的话题舌战半晌,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会儿就又变成“不熟”了。
“我一个无业游民哪来的千八百万借给你,”梁泽翻了个白眼,“动动你的小脑瓜子好好想想。”
本来官聆还挺不好意思的,听梁泽这么一说气氛又回到了两人在客厅拌嘴时,莫名就轻松了起来,他靠着门框笑了笑,“你可是吃不起饭就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的人,跟我装屁的穷。”
“好吧。”梁泽看向他,浅灰色皮拖鞋,系得不怎么规整的深蓝色浴袍,半敞的胸襟下白皙的胸膛,拉长的颈线,因为懊恼而微微撅起的嘴角,顶上是一头半干的湿发,头侧那颗白色的桃心和弯弯曲曲的心电图图案上长出了一片茂密的短茬儿,由远了看,那桃心有点儿灰蒙蒙的。
“嗯?”官聆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不,应该说谁被人这么盯着一瞬不瞬的看半晌都会不自在,可他的不自在显然不太一样,梁泽盯着他看的同时他也在看对方,他不知道梁泽在想什么,但自己脑袋里五花八门倒是挺全,最后一桢梁泽刺身/体敞着件浴袍的画面从眼前嗖的飞过,官聆下意识垂下眼,不知是吓的还是因为自己放飞自我的思维而不自在。
梁泽像是在认真思考,须臾后点点头,“借你。”
“为什么?”官聆这回是真吓了一跳,直直的望向对面,这次的口吻比上一次还急切还不可思议。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梁泽皱眉冲他挥手,那动作随意得像打发一只小狗,“睡不着去客厅看电影,打游戏也行,别烦我。”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官聆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相反,比之前更强烈了,但梁泽已经背对着他又重新躺回去了,又拿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官聆张了好几次口,最后只得将门关过来礼貌的道了声晚安。
“明天你有安排吗?”门快关上时,梁泽的声音由门缝钻出来。
官聆愣了一下,下意识摇了摇头,摇完才想起来梁泽背对着他看不见,忙出声回道,“没有吧。”
“那去理发吧。”梁泽又说,“头发该理了。”
“啊?”官聆一脸问号的抬手往脑袋上薅了一把,没太整明白梁泽这跳跃的思维,扒着门扉等了近一分钟也没等到下一个指令,官聆只好悻悻的把门重新给人关上。
转身往客房走,走到客厅中央脚尖儿一转换了个方向,去了大浴室,拧开灯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抬手拨了拨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发顶,脸上问号更多了,“耷下来额头都没盖到一半呢,哪儿就该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