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头颅的表情似乎还带着生前的惊惧,大抵是没想到邬玉竟然如此干脆利落,连一丝搬救兵的功夫都没有留出,立即殒命。
邬玉手中的长剑剑柄中嵌着一颗吐蕃进贡的祖母绿宝石,剑鞘更是精致的无可匹敌,连浮雕纹路都精心雕琢那是诸鹤的佩剑。
阴狠毒辣,也是诸鹤一贯的风格。
漂亮而冷厉。
晏榕看着那柄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头颅,一时间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不知为何愣了片刻。
“怎么?害怕啊?”
高大的北狄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直直朝这边走来。
邬玉将森寒的剑刃收入鞘中,将佩剑向晏榕抛了过去,“接着,你皇叔给你的。”
晏榕下意识扬手抓住了剑柄,顿了顿,看向邬玉。
江北的气候阴冷潮湿,与北狄极不相同。
邬玉皱着眉,看看面前的晏榕,又看了眼站在晏榕身后的沈慕之,啧了一声:“太子榕,怪不得你皇叔不放心你,派我前来。你出来近三月,就在江北总督府中打发日子?”
他的声音里满是蔑视和不屑。
纵是月色低垂,晏榕依旧看到了邬玉眼中的轻视,像是成年的大人对待稚子幼童那般的低看。
沈慕之这几月都随着晏榕度过,自然看不得邬玉这般说话,忍不住道:“三王子此话未免太过,江北总督早有准备,一来便将我们围困于此。这几日微臣与太子已想出办法,正待施行……”
“嗤”
邬玉笑了一声,随口道,“沈大学士,你倒是挺会替庸才说话。不过无妨,今日我依摄政王之命助你与太子两人一臂之力,如今困局已破,玉所承诺之事已经做到,后续你们如何自然与我无关。”
晏榕眼神陡然一冷:“你说谁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