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我的家,我喜欢带谁回来不关你的事!

邵丘扬进来了以后,何棠却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啊?”我惊讶:“你不是有话要对我们两个吩咐么?

“我深藏功与名啊。”何棠抱着剩下的资料与邵丘扬错身而过。表示自己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先走一步了。

我很尴尬,邵丘扬也是。所以这么难熬的气氛里,如果不说点什么,我怕我们之间会这样对视一直对到太阳落山。

于是他开始跟我拉家常——

“何家大姐果然跟那个不靠谱的小子有同样的基因啊。”

“是么?何许说她十几年都在单身。这么好的女人,一般的男人也配不上吧。”

“恩,其实以前,我还想过她会不会跟齐楚比较配。”

“别开玩笑了,齐楚喜欢温柔乖巧的姑娘。”

“啊,那你是在夸你自己乖巧么?”

我哑然。果然,就算跟这个男人拉家常也会经常往坑里跳!

话题一下子又终结了,我发现我们之间只会探讨爱不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谈一下恋爱。

于是我只能假装说自己累了,伤口痛了,睡觉算了。

睡着了,就不用想着该怎么与他相处。

“别装了……大夫说你明天都能拆线了。”

我:“……邵丘扬,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女人就是欠嘲讽欠蹂躏?”

你丫就学不会温柔点跟我说话么?

“为什么温柔?我们,不是分手了么?”

“那你滚出去啊!要不是看在何姐的面子上,我会让你进门么?”

气得我肝疼真是。

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皮糙肉厚的中华田园犬,永远比不了人家高贵的名种贵宾女神是不是。

“你现在吵架都比以前力气足了。看来三婶祖传的汤真的有奇效。”说完,他坐到我身边来,把保温盒打开:“都快凉了,喝了吧。”

“没胃口。”

“随便,你不喝我喂梁兆坤了。”

“邵丘扬,我怎么就狠不下心来不理你呢?”我转过脸,咬着唇淌下泪水。

他伸了下胳膊,我像没出息的蛇一样攀了上去。

伏在他胸前,一会会儿就哭得像个傻逼。

我咬他的胸肌,捶他的肩膀,我说你简直就是个贱人,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逃得掉?我他妈不就是给你怀过一个孩子么?你这么对我,我早该逃走了。为什么我还是时时刻刻想见到你!

你别再来了!你别再出现了行么?!

他抱着我,也不动也不喊疼。等我咬完了哭累了,才慢慢对我说:“等这个案子诉讼完,我就去青樊湾了。马上入冬了,你这个身子状况容易生病。我会把三嫂留在家里照顾你一段时间,要是实在不习惯,你把她还我也行。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打扰你的生活。”

“邵丘扬……”

“我说真的。”他轻轻放开我的身子,推我到床头前靠好:“七月,我不能再逃避了。我不能因为没办法去爱她,而想办法来爱你。”

“邵丘扬,我都明白。从你告诉我你想跟我在一起那天起,你对我的照顾,对我的保护,其实并无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你也想试着好好跟我过日子,对么?

可爱情的排他性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所以我们,都不用太急着证明我们可以在一起。”

“万一,”那种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确认了:“邵丘扬,万一我以后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你会不会后悔一辈子啊?”

“会吧。所以你,就算再爱我多一点。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邵丘扬帮我拉上了被子,说过几天接我出院。

可就在他推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迎上来个什么人的样子,生生退后了两步。

“是你?你来做什么?”

还未见人,先闻得花香四溢扑鼻。

那女人穿了件酒红色的风衣,怀抱一大束鲜花,进门就笑得跟四季颠倒一样。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就觉得那张脸,那个轮廓,绝对是哪里见到过的。

“二少你真是的,jenny伤了这位杜小姐,我们做家属的总该出个面道个歉吧?”

结果她一开口,我立马想起来了——这不是大表姐陶霏霏么?!

可是邵丘扬并没有让开来的意思,只简单地吐出几个字:“谢谢,不用,法庭见。”

“哎!你看你,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我来都来了,难道门都不能进?”

我说邵丘扬,你让她进来吧。就算是法庭见,今天的话也可以今天说。

邵丘扬看了我一眼,然后冲一直守在外面的阿宇递了个眼色。我就看到那个小鲜肉保镖真是一脸被占便宜的可怜表情。上手把陶霏霏摸了一遍,然后冲邵丘扬点头。

“唉!唉你干什么——流氓你!”

“人进去,东西就不用了。”邵丘扬踹过去一把凳子,让她坐下。

好家伙这凳子距离我能有六米远,估计除非她能从胸里掏出一把炸弹,才能伤到我吧。

“三分钟,想道歉的话,真诚一点就够了。”邵丘扬看了一下腕表。

“我说,我今天来就是希望私了的。这件事只要你们不追究,不在法庭上讲一些负面的说辞,我想jenny不会有多大麻烦的。”陶霏霏开门见山,态度摆的让我大跌眼镜:“你们想想看,jenny已经说了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场面那么复杂,任何人的任何行为都可以不受控制。

杜小姐受了伤,我们理应赔付,但是公诉这里,我看其实也就——

唉,毕竟大家都很忙的,你们邵家跟我们陶家,买卖不在还仁义在呢?对吧?”

可能就连邵丘扬也没有意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这马上都要交火了,突然敌方来亮白旗。于情于理好像也说不通啊!

“免谈。”邵丘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另外,还有一分半钟。”

“我是实心实意来讲和的,jenny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父母过世得早,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乖得像个灰姑娘似的。

我这人虽然挺……呵呵,挺傲慢的,但也是真心实意地疼她。

跟你们说实话,我爸的意思是找律师跟你们磕到底,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所以今天过来,是我自己的意思。

二少,要不,我答应你极力去劝说我爸爸,让他干脆放弃青樊湾,不要再跟你为难,怎么样?

以后你安安心心做你的生意,我把jenny送出国就是了。至于杜小姐这里,你们开个价,只要我出的起。”

“陶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陶艺琳仅仅是开了一枪伤了我么?她可是亲手杀了一个人!”我本来不想这么激动,但见她这一幅理所当然的倒霉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你的好妹妹,难道石东就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了么!她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

“杜小姐,我相信jenny不是故意的。她从小到大,连个蚂蚁都不忍心捏死,怎么会故意去杀人呢!”陶霏霏的辩解,在我看来是无知又可笑的。

“她一定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应。二少你也知道,她以前是多骄傲的人?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唉,不过事到如今,感情上的事我们外人也就不加评价了。反正今天,我是真心实意求私了的。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行么?”

要么说。有些人的个性就是如此。这个歉真是被她道的稀碎啊!

我真想告诉陶霏霏,就你这种人,在电视剧里压根就活不到三集。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门外哗啦一股水,劈头盖脸就淋在陶霏霏高档的风衣上。酒色打上水渍,真的就跟中枪了似的!

“哦也!全中!”

“你这熊孩子!”何许黑着脸跟进来,劈手夺掉了浅浅手里的水枪:“不是说好了拿回家玩的么?刚买的哪里灌的水?”

梁兆坤倚着门框表示:“可能是刚才去洗手间弄的。”

“恩恩,马桶里抽的。”浅浅点头,扬着小脸说:“尿尿之后不能浪费。”

“大表姐,真对不起!对不起啊!”何许本来是拿了手帕准备给陶霏霏擦身的,结果一听尿尿二字——顿时退缩了。

陶霏霏也火了:“这谁家的死孩子!有人管没人教的!”

“喂!大表姐你说什么呢!小孩子又不懂事——”何许刚想理论几句,没想到浅浅用小皮鞋踹了他一脚:“变态叔叔,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真的成了熊孩子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懂事。所以我是故意的,谁叫她欺负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