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姝儿又来到先前看病的那家医馆,只不过这次坐堂的大夫不是上次的白胡须老者,反倒是个满脸油光的小生,但见他年纪轻轻,黎姝儿有心不放心
,不过还是将近来的症状一一告知,又将药方递过去,道明几服药喝下肚,还是未见有半点起色。
那小大夫也是好奇的,“我先给姑娘你把把脉”
片刻之后,那小大夫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看药方,又看看她的脸色,道:“依姑娘方才所言,应是心悸之症,这药方也是对症而下,并无不妥之处。”
黎姝儿有些半信半疑,接口道:“既然并无并无不妥,为何不见起色?”
那小大夫摇首轻笑:“姑娘切莫着急,我的话还未说完,这药方并无不妥,可是我见姑娘面若桃花,精神得很,然后方才的脉象也是沉稳有力,恕在下眼拙,瞧不出姑娘你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黎姝儿一听,双眉一蹙,问道:“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自己没病装病,骗他这个大夫不成?
那小大夫又道:“姑娘,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姑娘身体强健,并无什么大恙,姑娘这心悸之症,应是心病”
闻言,黎姝儿一愣,“心病?”
那小大夫微微颔首,问道:“姑娘可否详细描述一下,什么时候有此等心跳加速的情况?”
黎姝儿回想一下,第一次是好像是凶手出现,众人合力擒凶那日,第二次是与花未香、凌双双谈话,第三次是……
那小大夫又道:“这些场景中有没有什么相同的因素?究竟是见到什么会砰砰直跳?”
相同的?黎姝儿低眉细想,她与山庄众人相处起来都没有问题,唯独与一人相处,呼吸困难,心悸难言,难道真是……花未香那厮?
那小大夫见她脸上神色变换了几番,又问,“姑娘想到的可是一个人?”
黎姝儿又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小大夫,那小大夫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总结道:“姑娘所得之病,并非药石能医治,”
黎姝儿浑身大震,她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甚至药石枉治的地步了吗,思及此,身子一颤,浑身发冷。
小大夫却悠悠道:“姑娘得的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听罢,黎姝儿以手扶额,“大夫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完,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那小大夫压低声音道:“姑娘这是害了相思病,是以辗转反侧,心神难安,”
什么?黎姝儿惊诧半晌,继而脸色一变,道:“庸医,你医术无能,满口胡言,竟然说我是……我怎么会喜欢他?”
“信与不信,全在姑娘一念之间”那小大夫却不以为意,“姑娘既然不信在下,又何苦来此看病?”
怎么会?而且对象竟是花未香那厮,这叫她如何相信?她伸手朝桌上重重一拍,然后转身出了医馆。
那小大夫见她怒气冲冲离去,摇头叹道:“众人不解相思意,只缘身在此山中”
黎姝儿此时此刻脑海中是一片混乱,在街上漫无目的跟着人群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街道冷清下来,她才发觉此时天色已晚。
她这才加快脚步,往回走,走了不多时,只听身后有人唤道:“姑娘,姑娘,你掉东西了?”
黎姝儿一听,下意识回身张望,只是刚转过身去,但觉脑后一疼,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黑夜沉沉,来人一张银色面具,在夜色中显得极为诡异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