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客房,黎姝儿走在路上,但听一声轻唤,“黎姑娘,”黎姝儿听到脚步声,侧首见凌双双从身后追了出来。
黎姝儿道:“双双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情?”
凌双双走到近前,问道:“昨晚你说我师兄是凶手,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凶手?”
原来昨晚上她就好奇了,她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只不过昨晚忙着救她师兄,没顾得上问清楚。
闻言,黎姝儿一滞,想不到这凌双双还挺聪明的,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她实情,“当然是要杀我的凶手喽”
凌双双却道:“你骗得过他人,却骗不过我,我问你,你房里那些药粉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你时常研习,可也不用放那么多包,显然是早些时候就备好的”
黎姝儿摊摊手,道:“双双姑娘你多心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凌双双望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不跟我说,我自然有办法弄明白。”
这黎姝儿前脚刚走,古怀若就到了客房,美名其曰“看望客人”,实则是来打探凌双双师兄妹三人的底细,他一进来,见刘子岩正在床上安然躺着睡觉,并未有什么异样,因而并未打扰,又不见他那两位师妹,他心下寻思,看来得派人多留意下这两人的踪迹才是。思及此,转身打算离开,他刚走到门口,不其然与进门的一人撞了个正着,两人均是一怔愣,又各自向后退开两步。
古怀若抬头一看,这人正是紫衣若离,只见她脸上半羞半怒,愈发红润,煞是好看,“若……离姑娘”
若离见来人是他,目中微微含着怒意,冷声道,“离我远点”
古怀若一听,当即一愣,见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三尺有余,还让他走多远。
但见若离又是防备,又是冷眼,古怀若暗叹一声,算了,他着实不该和一个女子计较,便向后让了一步。
若离踱进屋来,将药草放下,见古怀若还在一旁站着,不由出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古怀若答道:“自然是……来看望刘兄的”
若离只道:“我师兄他没什么大事了,调养几日便好”
古怀若轻轻“恩”了一声。
若离又给刘子岩掖了掖被脚,见古怀若还是站着不动,完全没有离去的意思,“既然人已经看完啦,公子请回吧”
古怀若不知他哪里得罪了她,但见她一副巴不得他走的样子,有些奇怪,又有些不解,心想,难道是因为庙会那天的事情,从此便认定了他是个登徒子,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不成?
总之,现在看来,根本不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些什么,古怀若也不久作停留,道:“我……会再来的”
----------
是夜,黎姝儿梳洗一番,熄了灯,就躺在床上睡觉,心绪难安,想起花未香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他在哪,现在又在干什么,还有那凶手踪迹难寻,正在她思绪飞转之时,只听“咣”一声,接着一阵阴风吹来,黎姝儿心中警觉,抬眼一看,见窗子被风吹开,吱吱呀呀不停摆动,她翻身下了床,朝窗口走过去,方走上两步,突然一道黑影站出现在窗前,黎姝儿大惊,一边试着后退,一边凝目望去,此时屋内无灯,唯有窗外的淡淡月光透过来,她见那人不动不声地站着,似乎并无恶意,又凝神细望,习武之人,眼力要好于常人,虽然看不清这人五官的模样,但是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身上穿的那件花衣,她试着叫道:“花未香?”
还没等那人吭声,黎姝儿一喜,快步走上前去,问道:“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是不是刚刚回来?我跟你说……”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她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黎姝儿心头一怒,好你个花未香,本以为你性子收敛了些,谁曾想竟然五次三番调戏起来她,正想着要给他个厉害看看,谁知却被他拥的更紧,黎姝儿险些有些喘不过起来,她心里怦怦乱跳,有些恍惚了,隐隐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抚平心神,接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入鼻,这个味道……她从未闻到过……而花未香的身上……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花未香也曾对她有过非礼之举,但皆是事出有因,第一次,是在他喝醉了,第二次,是想做戏,为的是引出凶手,第三次,是想给她个教训,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这么做,为何今夜如此唐突?
念及此,黎姝儿恍然大悟,一把挣脱那人怀抱,跳开两步,道:“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想要仔细辨认来人面貌,怎奈光线不强,还是看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