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健康的人而言。永远都感觉疾病距离周身是那么的遥远。但当你往医院大门里一走。立刻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其实永远都有那么多人被疾病困扰着。
龙砚由电梯出來的时候。还揉着惺忪的眼帘。
昨晚连着做了两台因车祸引起的脑外科急救手术。清晨又给莫桐做了完整的检查。直至安全转移至普通病房。
龙砚总算松口气。准备回家补个眠。之后还得回公司坐镇。
清晨陆怡宁突然风风火火地打來电话。说她之前做投资理财的很多老顾客。金融户头突然出了点问題。她必须回去帮忙处理。
龙砚远远地对着自己的车按下了钥匙按钮。车子发出两声清脆的解锁声。走至车门边。刚伸出手。眼角余光无意间瞄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龙砚顿时困意全无。
“黄奕臣”龙砚惊讶轻呼。
黄奕臣刚由车内走出來。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同样惊讶地回身四顾。
这个城市里。与他有交集的。除了极少的几个病人之外。就只有薄远封。而这个时间点。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远封。
黄奕臣回身时。龙砚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嗨。真巧。你是來这里做学术交流的吗。我怎么沒听说。”龙砚见到黄奕臣。显得很亲昵。
国际知名的脑神经研究学者中。国人占比率本來就少的可怜。更何况还是同乡。因此。龙砚在上次的学术交流会之后。对黄奕臣的印象非常深。
两人后來也有过几次学术方面的私下交流。虽然沒再见面。但也算有点交情。
只是黄奕臣沒想到。居然会在这好巧不巧地遇见龙砚。
“我现在很少参加那些学术交流了。今天來这里是看一个朋友。”黄奕臣说得云淡风轻。斯文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浅笑。
“病人还是医生。哪个科室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黄奕臣摇头:“是探病。我到住院部去问就行。应该是外科。沒关系。我对医院再熟悉不过了。”
龙砚闻言立刻笑了:“我都忘了。咱俩是同行呢。”
俩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分开后。龙砚开车离开。黄奕臣向电梯走去。
看着龙砚车子驶出车库大门。直至消失。黄奕臣微微皱了皱眉。
乘坐电梯直达住院处。莫桐的病房比较特殊。因此很容易咨询到。黄奕臣缓步走至病房外。隔着玻璃向内看。
病房内很安静。沒有别的人。只有头上裹着厚重纱布的莫桐。静静地躺着。看样子还沒从昏迷中苏醒过來。
黄奕臣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走至莫桐床边。黄奕臣缓缓俯下身。仔细观察了莫桐的面色后。又看了眼旁边仪表显示器上的各组数组。
黄奕臣的面色始终温和平静。简单打量了下整洁宁静的病房。最后。目光落在了莫桐宁静平和的睡颜上。
眸光在莫桐脸上徘徊了数秒。手探入西装上衣内。缓缓取出根已经提前灌了透明液体的一次性注射器。
拔开针头冒。黄奕臣轻轻地将里面的空气推干净。沉静的目光落在莫桐露在被子外的一截白皙手腕上。
“砰。”
身后突然传來一声大力的推门声。黄奕臣手一抖。一次性输液器立刻滑进西裤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