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呼地吹过。将怜儿披散在肩头的墨发卷起。又放下。
沫瑾静静地望了她片刻。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拉着她往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咱们回你屋里说去。”
怜儿皱着秀眉。望着沫瑾凝重的侧脸。脚步凌乱地走着。
只听到她的叹息声。怜儿就觉着秦尧的情形怕是不好。以至于让沫瑾都这般束手无策的肃穆模样。
一路忍着。怜儿憋得委实辛苦。双脚一踏进自个儿的屋子。便返身忍不住开口:“小姐。秦大哥到底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很伤心啊。”
怜儿问得筹措。满脸愁容。
沫瑾不答话。只是返身掩上了房门。而后踱步到了桌旁坐下。侧头看向仍傻傻站着的怜儿。冲着她招了招手。
怜儿挪步到了身旁。忙挨着她坐了下來:“小姐。你到是快点说啊。”
“还能如何。你也知道。我同赵言为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可是广发请柬。如今到好。宾客都到了。结果新娘子却不见了。要是新娘被别的男子强行带走这个消息传扬了出去。不止秦尧失了脸面。连我与赵言也是脸上无光啊。此时。你秦大哥正满脸愁容地呆在他自个儿的院子。谁都不肯见呢。”
一听闻沫瑾的话。怜儿急得眼眶都红了。顿觉如坐针毡。
好端端的一桩婚事。都快拜堂成亲了。新娘子却同别的男子私奔了。也难怪秦尧会暗自神伤。且不论秦大哥对若兰有多少的情意。只想到日后会听到的流言蜚语。怜儿便觉得心都忍不住阵阵抽痛起來。
她可怜的秦大哥。旁人嘲讽的眼神。叽笑的言语定然是不会少的。介时他听了。不知该有多羞愤。
此时。她真正是恨死了若兰。倘若她不是自愿随着那陌生男子离开的。他们安素阁有这么多人在。饶都是女子。也绝不可能敌不过一个男子。
“如今最头痛的。便是这桩婚事到底该如何收场。若兰被人强行带走是有不少人瞧见的。若咱们就此取消了婚事。宾客自然都知晓了新娘子逃婚了。然若继续将这婚事办下去。这节骨眼上的。又让咱们去何处寻新娘子呢。”
沫瑾一手支着额际轻摇着头。一边偷偷地窃看着怜儿的神色。果然见她脸上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她心中定然是在犹豫是否要以自身替秦尧解这个围。
确也该为难的。秦尧本就是她心中所思。却又不敢求之的人。而今。看着所爱之人如此痛苦纠结。深陷于纷扰之中难以自拔。怜儿的心自是比旁人都來得急切。
若换了曾经的怜儿。许是她毫不犹豫便会自告奋勇的要做个替身的新娘子呢。
可如今的怜儿。有太多的顾虑。这些沫瑾明白。否则也不会频频替她下猛药。
眼下。这剂药总算是见着一些成效了。
“唉。你说这本是一桩喜事。当初赵言说若兰与秦尧都到了适婚之龄。定要保这桩媒。我到是觉得秦尧对若兰并无多少情意。然左右赵言提及了。她们彼此又寻不到合适的伴。估摸着是怕驳了赵言的面子。故而才答应下的。唉。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搓和他们两个了。”沫瑾一手轻点着额际。一副头痛不已的模样。
原來。原來秦大哥同若兰并无多少情意。不过是赵言提及了。他才答应的。并非是如她所想的。他欢喜若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