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日复又一日的行着。临出尉羌国的国境之时。梁仲很是奇怪的问了沫瑾一句话。问她此时是否可要回转。
沫瑾不明白他此话的意思。还道是他突然接到了急报。有事急需他回去处理。当下便道若他有要事。可先行回去。她有赵言相伴。定会顺利到达。
梁仲也不作声。只是听了她的话后。默默走到了前头。指使着众人快些赶路。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离高光国的京都燕城也越发的近了。沫瑾前几日还兴奋的说个不停。而后來。到生出一抹近乡情怯的意味來。
分别已一年有余。彼时她离开之时。也未曾同母亲说上一句。便随着李旭悄无声息的走了。
不。也算不得是悄无声息。至少那日离开破落院子时。在院门口可是有许多人看到她上了马车。想來总会有些风言风语的传入母亲耳中。
自个儿的为人。母亲自是知晓的。必然不会觉得她为了攀高枝而抛了那个乞丐夫婿李旭。转而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连自个儿的老母亲都抛下不要了。
只是流言猛于虎。天晓得母亲会不会为了那些流言蜚语受何等恶气。想來。苏家大夫人定然不会给母亲好脸色看。定是要冷嘲热讽上许久。
这一年多的光景。母亲定然受苦了。
只待她将她接到尉羌国。便可让她怡养天年。日后的生活衣食不愁。而且谁都无法再将她们母女分开了。
沫瑾挑起车帘子。看到一脸正色的沫瑾正策马骑在马车的旁边。微仰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赵言。你可知还要多久。”沫瑾将帘子往后一甩。感受到帘有落在自己脑后。双手趴在车窗边上。下巴靠在手背之上。轻声问着她。
赵言回头扫了她一眼。复又回头看了看远方。说道:“约摸还需再两个时辰吧。总之今日必能到燕城。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沫瑾眨着水盈盈地眸子。歪着头呆呆地望着赵言的侧脸。瞪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赵言。你不开心么。”
赵言原本一心一意的策着马。双眼一直看着前头的官道。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回过头來看着她。良久。摇摇头。
“我沒什么不开心的。只是赶路赶得急。实在有些累罢了。”赵言勾唇笑了笑。侧头便看到前头马背上的梁仲正回头望來。忙又撇回头去望着沫瑾。只见她仍趴在窗子上。一眼盯着自个儿。好似正在思衬着她此话的真假。便又回了句:“待进了城。寻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缓过劲來便好了。”
“果真如此么。”沫瑾柳眉微蹙。怔怔地望着她。“我觉得你与大哥这几日有些怪。可我偏偏说不上來哪里怪了。”
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紧抿的唇角。一张脸无一处不是在表达着她心中的疑惑。
赵言心想。若换着平日里的沫瑾。或许她早便察觉出不对劲了。可她这几日被回家的兴奋、激动与忐忑轮番折腾着。沒有多余的心思來猜测。查探。故而才会一直到了眼下才发觉她与梁仲的不对劲。
说來。她与梁仲也已是极力的隐瞒着。想在她的面前粉饰太平。可是转眼燕城都快到了。可他们还未商量好对策。事到如今。想來已无他法。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见招拆招了。
“哦。我们何处怪了。”赵言挑了挑眉。笑了笑。牵引着整张脸松驰下來。“你可千万莫再说我同他有什么了。”
见赵言一副消受不起的样子。沫瑾忍不住笑了起來:“瞧你说得。好似与我大哥真有什么的。便会让你很受委屈似的。你要知晓。大哥可是尉羌国众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呢。一般人我还不肯往这个上头想呢。”
“那我还是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也放过你大哥吧。”赵言笑着摆摆手。双腿轻夹了夹马腹。马儿加快了两步。
“嗳嗳。你再同我说说话啊。”眼见着她要往前头赶去去。沫瑾往外又探了探身子。右手伸到了车窗外头。冲着她挥舞着。
“你让素若陪你说话吧。我找你大哥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