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日是与他说了要在他的弱冠典礼上看上一眼的。但跪了半日的阮清欢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本就是累极了的。再加上平日里负责提醒她的锦溪如今又是还在昏睡中。自然就沒有再去想什么了。
山间的小路一如既往的安静。时不时地就有凉风袭來。透过缝隙灌进轿子中。顿时便就让她清醒了不少。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边的景色。正是方才來的时候所走过的地方。也是锦溪遇刺的地方。沒來由地就想到了一个画面。今日会來刺杀她的人必定是早有预谋了的。若是能将她除了必然也就是对那人的好处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若说真正结仇的也就只有太子和华家小姐了。
只是这件事并不像是华家小姐能做得出來的。且那名杀手还说过他的主子执迷不悟。所以应该是太子了吧。除了他就不会再有人这么想要取了她的性命。当下便凤眸一冷。她是表现得太过小绵羊了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可以随意宰割了的么。
正当她想着这件事的时候。脑海中又莫名地窜出一种可能性。太子既然会想要杀了她。那么必然也就不会留下隐患。而能成为他最大隐患的人便就是容世景了。而此刻的容世景是不可能随身带着兵甲武器的。毕竟怎么说也是他的弱冠礼。越想就越觉得心惊。从沒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担心容世景的安危。不说他即将要成为她的夫君。就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足够让她去救他了。
“停轿。”她不想让生活演变成梦里的一切。一点儿也不想。梦终归就只是一个梦而已。而容世景却是真实存在的。
抬轿子的轿夫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面面相觑的。纷纷摇头。但还是照做。把轿子落下了。这里边坐着的可是最有名的清欢郡主。若是她出了什么好歹。他们这些轿夫可是担待不起。
见轿子停了下來。又有轿夫上前为她掀起轿帘。阮清欢便匆匆忙忙地出了轿子。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轿夫们。定了定心神。道:“你们先回去。本郡主还有些东西要去买。”不得已。也就只有找一个借口了。谁也不知道这些轿夫是不是就是可以相信的。在还沒确定容世景安危之期她不想赌。
虽说郡主的话应该听。但是皇后娘娘和老王爷的话他们更是要听的啊。这会儿若是将郡主一个人扔在这里。让她自己徒步去置办些东西。回头他们指不定就要被砍了脑袋了。是以四名轿夫都是拼命地摇头。并跪了下來。求道:“郡主若是还缺些什么。吩咐奴才们去置办就是了。不然奴才们定是要掉脑袋的。还望郡主怜惜。”
看着眼前的几人纷纷跪下了。又是这般恳求的模样。她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也觉得姑姑和爷爷太过小題大做了些。但是也知道他们是为了她好。只是容世景的事不能耽搁久了。不然一样是要出事的。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本郡主去采买东西的事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了。把轿子抬去端亲王府。就说是本郡主还有一件东西落在了翊小王爷那儿。这会儿是去取回來。”
除了这个法子也就沒别的法子了。也就只能委屈冥世翊那个混小子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她再登门道歉也不迟。毕竟也不是多么坏的事儿。
几名轿夫听了她的话。都考虑了起來。不得不说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法子是可以一用的了。若不然郡主就是要随他们回去又或者是他们的脑袋要面临着随时掉了的危险。人到底都是有些自私的。能不用脑袋搬家自然谁也不会蠢到去与郡主对着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少做些的好。便都点了点头。齐声道:“奴才们什么也不知道。郡主是要去端亲王府取物件。”
又很自觉地将轿子抬了起來。很是机灵的模样。便有人高喊一声:“起轿。”而后抬起轿子便就继续往前走去了。自然是去的端亲王府的方向。
“唔。真是一群机智的呀。”看着他们走远后。阮清欢倒是悠悠地來了这么一句。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是去救容世景的。忙提起裙摆足尖一点。踏着轻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