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医收起脸上的微笑,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有人问及她花医以外的真名。上次是将她从忘恩负义手下救回来的恩人问及,可是过度惊吓让她没有回答,也没来得及看清恩人的长相,只是恍惚间看到他耳后乍眼的红色标记,如自己头上的花一样红,距今似乎遥远缥缈,若不是李壁问之,相信花医都快忘记自己本来姓名,世人从不关心她是谁,只关心她能救谁。
想到此花医说出快被遗忘的两个字:“风龄。”
“风铃?很美的名字,清脆悦耳。”跟花医的声音一般,不过李壁没敢说出口,怕唐突了。
“是吗?”说完风龄就转身,也不解释此龄非彼铃,说到名字便不得不提及她的母亲,为了能够让她活的长久取名于长龄之意的龄字,倒是听着顺耳。风龄……相信不会有人知晓其中含义吧。
避免悲伤侵袭心头,风龄说道:“早些休息吧,明天你就无碍了。”
“好,你也早些休息吧。”
“对了……”风龄担心自己会不会管的太多,因此犹豫。
“请直说,没有关系。”
“你有没有想过刘太傅为何主和?除却避免百姓生灵涂炭,会不会还有其他?”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朝中之事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该管的,只是提及一嘴,相信聪明之人一点就通,如果只是小摩擦还好,事实是已经重兵来犯,却还一味求和,那就耐人寻味了。
“我知道了,谢谢。”李壁曾经也想过是不是刘太傅收了什么好处或者达成什么共识才会如此,可是他已经是太傅,虽没有坐拥天下却也万人之上还有何不满足?这种前车之鉴并不少,只是李壁每每想此便绕道而行罢了。
殊不知贪心之人永远不会嫌弃所贪之事,那份心是永远填不满的,好比官小者努力向上攀爬,栖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心系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待达到后又想着如何永久坐在这个位置,自然是祈求长生不老,亘古不变的道理。
再次睁开双眼的风龄感受到阳光的照射便走到窗前,活动活动因为蜷缩休息而僵了的筋骨,随后走到床边。感觉到有人靠近李壁睁开眼睛:
“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有……有一点。”
“恩?”风龄走到床边坐下,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事实上她自己也不太懂医理,靠的只是那独一无二的配方。
“肚子饿。”
风龄没想到李壁会和自己如此开玩笑,想了会笑着说道:“这样啊,按理说不会啊,昨晚我给你吃的药是用五种家畜的粪便制成,入胃会迅速化开,胀大,不应该还会觉得饿。”
随即就听到墙角有人呕吐的声音,风龄嘴角微扬小声念叨:“我不欺负别人就偷笑了还敢开我玩笑?”画风一转,风龄走到李壁面前蹲下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哎呀,我给你吃的是另一个,就是普通补身体的药物,难怪你还会感觉到饿,这样吧,现在吃,吃了你就不会饿。”
李壁听到自己没有吃,放心的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本就许久未进食,刚才又吐了那么多苦水,可谓是难受到不行,再加上胃浅,更不可能吃的下方才所说的药:“没事,饿……挨一挨就过去了,药还是别吃了。”
“那好吧,不过放心……中午你就可进食了。”
“真的?”
“嗯。”风龄见好就收,不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