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她。夏伊朵背后的寒毛也在他这种视线中一寸寸上升。最后她居然发现额角有汗珠子滚落。
她的心下有些发虚。连底气都不足了很多。“好嘛。那算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开你的玩笑了。”
日光倾城。何所温暖。
老旧的巷子里。发黄的墙面字迹。潮湿的青苔足印。那攀援枯萎的青藤。还有脚下踏足的早已碎裂的青石砖。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怀里的小巧的女人略带恼怒的安分的窝在他的怀里。男人的背影那般桀骜不羁。抱着女人的手臂却是刚劲有力。似乎。可以撑起天地的力量。
这样的画面太美。美得有让人看到这一瞬间就有迫切想要幸福下去的愿望。
而当某一日。当夏伊朵已经不再是今日的夏伊朵。当她偶尔想起这一幕的时候。除了感伤还是感伤。
接下去的一路很平静。夏伊朵沒有再多嘴。而影这个大冰山自然不会废话。所以当影抱着夏伊朵來到他们院门外时。推开门。便将夏伊朵抱了进去。放置在枯藤下的那一张躺椅上。
当身子一落到躺椅上。夏伊朵就忍不住将整个身子放平了。脚踝上传來的痛楚分分钟让她不能忽视。甚至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影转身进屋了。却在几秒钟后又从屋内出來。出來的时候。他的手中拿着一盒上好的伤药。
那只是小小的一盒。从外表上來看。就觉得价值不菲。
可影却是蹲下身去。打开盒子。然后以食指从中挑出一抹來。
夏伊朵还未反应过來。扭伤处已经传來丝丝清凉的感觉。待她低眸望去的时候。一瞬间的心情又是复杂的难以形容。
那个男人就那样蹲在她的面前。他额前长长的黑发垂落下來。几乎遮盖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
而他的指尖上却挑着一抹药膏。此刻正将那药膏抹开了。细细的擦在她的红肿之处。
他的动作那样认真。甚至特别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太大力了伤到她。
只不过他即使再小心。那粗糙的指腹滑过夏伊朵肌肤的时候。夏伊朵还是觉得有点小疼。但是。看着这样的影。她忽然有些难过。
她记得。那盒药膏似乎是他的。
第十章 小插曲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经常将这种药膏带在身边。恐怕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经常受伤的人。
而在初初见到这种金色铂漆的小盒子的时候。夏伊朵就觉得影不是平常人。但是娜娜却说他是被她救回來的。并且救回影的那一天。他的身上破破烂烂的。穿着特别不好。所以影绝对不会是一个家境特别富裕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影绝对不是常人。
看一个人。先看他的气势气质。从影那通身冰冷的气质來说。那种肃杀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别人的伤疤。夏伊朵并不想去扒开來。
但是此刻。看着那黑衣黑裤甚至连面色都是那般冰冷的男人如此温柔的为她抹着药膏。夏伊朵不禁脱口而出:“影。可以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吗。”
夏伊朵觉得。那天她说错话了。
因为从她说完那一句话后。影慢慢的抬起头來。只用那种特别冷特别冷的视线剔了他片刻后。才收回药盒。揣在口袋里。然后推开院落门离去。
他离去时。似乎有长风衣被风刮起。而扬起那一角的弧度。很冷咧。像是初冬将來的寒风。将一方空气全都变成冷色调。
之后的之后。那一方院门。就再也沒有被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男人打开过。
“诶。”夏伊朵叹了口气。然后推开面前的那扇窗户。推开窗的那一刻。早晨清新的空气一阵阵渡了进來。新鲜的仿佛能让人想一口立即喝进去。
夏伊朵深深的吸了一口。惆怅的视线却一直落在那扇院门外。至从那一天她说了那一句话后。影就再也沒有回來过。
夏伊朵当时只是以为。他或许是一时生气。所以才不回來而已。直到十几日后。院子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夏伊朵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个人独居的‘乐趣’。
简直就是。她想影这些天沒有回來。大概是为了让她试试沒有他在的日子。她一个人会过的如何艰辛吧。
一个人煮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衣。一个人生活。
还有。从刚开始分不清洋葱跟大蒜。从刚开始分不清盐跟糖。到后來可以将洋芋切成一大片。然后将肉菜蔬菜一股脑儿的全部放下锅去。煮大锅菜……夏伊朵到今天也沒有学会炒菜。对于她來说。能够成功学会用电饭锅并且能够将饭煮熟已经很了不起。至于能够将肉菜跟蔬菜放在一起煮。煮成一个人的‘火锅’。已经分外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