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矜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开着，吹得她战战兢兢，可她却只听得到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张城安不敢快开，怕灌进来的风将她整个击垮，可她依旧目光坚定的直视前方。

“关上窗吧！”他轻轻开口，声音差点淹没在车轮滚滚声中。

她良久没有开口，也没有关窗，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冷的颤抖。

“为什么没杀他？”许久之后，她的声音终于伴着风声飘进他耳中。

他没回答！

她继续轻诉，好像也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听到，“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证据不足？”

他继续沉默！

“我知道！”她又静默了许久，“、、、、、、理智告诉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留他一命我万分感激，但是，我的情感告诉我，不要原谅张城安！”

张城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她就这样将他判入无间地狱，在这之前，他甚至不敢开口去问，能不能原谅我？甚至是求你原谅我！可事实是，纵使他不敢开口，他怕的结果还是一样，就这样从她口中脱口而出。

“关上窗吧！”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无助。

“我需要清醒！”她侧过头看着凝眉的他，“不然我怕自己没办法坐在这！”

他再无话可说！

天刚刚泛灰的时候，车子缓缓停在一座潦倒的村屋面前，张城安先行下车，门口守卫立刻撤掉。王雅矜缓缓从车上下来，微微仰头，天空灰的沉重，看来今日注定无阳。

“你回去吧！”王雅矜走到张城安身侧，“三天后，你若有时间回府一趟，我在家里等你。”

“好！”他硬从嗓中挤出一丝声音，不知何时眼前蒙上一层烟雾，轻薄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叫张营长来。”

“再见。”王雅矜清淡的声音直接擦过他身侧，稳步迈入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