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奉旨下山 (4)

花纹瞧,“你不想睡椅子那想睡哪里?”

“我睡你这脚踏上吧。”他把椅子挪开,蜷着身子真的缩到了床下的脚踏上,声音闷闷的从下方传到床上去,“不过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白怡又羞又气的握了下拳头,“你还是回你屋睡去吧,地里扑棱的烦死人了。”

她说完,就看见明林露出来半个脑袋,大眼睛盯着她看,慢慢的朝着她凑过去,一直凑到了自己脸跟前,“你是不是想让我上床上睡啊?”

“想的美!”白怡手轻轻拍在他脸上。

“我想的比这美多了~”明林居然朝她眨眼睛,还很有心机的跟她说,“你让我上床上睡,我跟你说我想了什么!”

“我才不想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白怡背对他转过身去。

明林也没在说话,白怡只听见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刻意放轻的声音,忍不住好奇稍微扭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明林惊慌的表情和加快了动作脱外衣的手。

“喂!你干嘛!”白怡惊得坐起来。

明林觉得脱也不是穿也不是,敞着怀坐在脚踏上,“脱,脱衣服,睡觉啊。”

“睡觉你脱什么衣服啊!”白怡瞪她。

明林看着白怡露在被子外面的衣服,“你也只穿了中衣啊,我,我睡觉也是啊。”

其实在寺里的时候他睡觉习惯只穿一条中裤的,不过在白怡面前还是有所克制了。

白怡蛮横的要求他,“不许脱,穿着睡!”

明林撇嘴,“你欺负我。”

白怡拍拍自己的床,“你别脱,让你睡床。”

明林三两下就把衣服给系好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上了床,因为白怡原本躺在床中间,他爬上去也只能占个床沿,他得寸进尺的说,“你靠里头点儿。”

白怡正后悔自己嘴快放他上来了,堵着一点儿小气,她发现自己跟明林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生气,又或者是从前她也常常会生气,只是知道那种环境里没人会哄她让她所以干脆不曾发出来。她拍了下明林,“让你睡就不错了,还敢提要求,没地方了,就这么睡,嫌窄回你屋睡去。”

明林一把搂住她的腰,抱着她打了两个滚,在她“哎呀”的惊呼里直接把人举到了自己身上放着,自下而上的看她,“这不是有地方了么?”

白怡在他压住自己的时候胸口闷了一下,在他把自己忽然举到身上的时候更是有难以企口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身下涌出去血了……

太过羞耻,白怡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捶着明林的胸口,“放我下去!”

“啊呜……好困,小花姐,别闹了,我们睡一会儿吧,明天一早还得回去呢。”明林打了个呵欠,真的闭上眼睛。

“谁跟你闹了,快放我下去!”白怡又是对着他一顿捶,“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咬你了!”

她说着真的就低下头去咬他脸,毫无形象的在他左侧脸颊上咬出一圈牙印。

“嘶——”明林被她咬的睁开眼,手却按着她腰不让她下去,空着的那只手按着她脖子往自己怀里压,“咬吧咬吧,咬累了就睡觉,啊唔……小花姐我真的要困死了,你就行行好别折腾了,睡吧……”

怎么还成了她不讲理了似的!

白怡被她闷在怀里憋了好一会儿的气,大概明林看她不动弹了,松开了她脖子上的手,随意的搭在了她背上。白怡抬着头凶狠的瞪着明林看,结果看见明林似乎已经睡着了,嘴唇轻轻抿着,眼皮一动不动。

她只知道小孩子入眠的快,原来像明林这种没什么心思的人也可以睡得那样快。

她轻声问了句,“睡着了?”

回答她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白怡于是又低下头躺在了他的胸口,算了,他都睡着了,不和他见识了……嗯?

嗯嗯嗯?

贴着自己腿根那里缓缓抬头的是什么?!

白怡先是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自己可能想岔了,可是挪了挪身子,那硬硬的抵着自己的触感……她可是在红袖馆呆了许多年的人!

“睡你的脚踏去!”白怡这会儿才不讲什么情义了,猛地坐起来,一脚把明林蹬下了床。

第二天,睡了一宿脚踏的明林不停的打着呵欠在马车里朝白怡露出委屈的眼神,昨夜那么冷,白怡也不心疼他,丢给他一个毯子和他拿来的那个暖婆子就让他睡在脚踏上了。冷倒还好,就是今早起来了腰疼。

上车之前暖阳看见他眼底困倦的乌青还有不停揉着自己腰的手,语重心长的跟他说,“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姐姐知道你清心寡欲了这么些年,可也不能纵欲过度啊。”

她知道白怡身子不适,只当他是突然通晓了人事,自己解决的太多次数了。

明林被她说的一脸懵,却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很合礼的事,不然她干嘛神神秘秘的和他说悄悄话呢?

进了京城,白怡跟着暖阳去了公主府,明林则孤孤单单的回了将军府,要分车的时候他还不甘心的问

了暖阳句,“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外祖父,他很想你的。”

暖阳露出一副“别拿我当挡箭牌,我又不是傻子”的微笑,指挥着车夫就回了自己家去。

回京的第一日,圣上的一道道旨意和封赏就下来了。

温凉封逸王,居大国师位,接管钦天监,赐逸王府。

杨芃特封嘉和郡主,原翔安侯府改为郡主府,赐婚于逸王。

从白怡到杨芃,从明林到温凉,这身份的变化等了好多年,好在终于一切都回到了原位。

温凉好几次问大将军“能不能把郡主府改名逸王府,逸王府不用建了”,都被李斯忱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然后他就继续问,“那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烦的李斯忱去跟圣上说角国国王快要抵京时忍不住的抱怨了几句。

皇帝笑了笑,“这算什么难事,明天让柔太妃叫杨芃进宫来说话,也叫温凉来问安就是了。”

李斯忱摇摇头,“这小子得亏在山上寺里长大的,这要是在宫里长大说不定现在孩子得排到城门外去了。”

皇帝差点被茶水呛到,“不能,我看温凉挺好的一孩子,这也是心急了,让柔太妃好好看看日子,就近挑了时间下定、成亲吧。”

李斯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王府还得小半年才能建成,总不能真让温凉住进郡主府去吧?”

“嗯……”温澈沉吟了一番,“不如就让杨芃从公主府出嫁,新房先设在郡主府,等逸王府建好了再搬过去也行。”

李斯忱想想明林急的上蹿下跳的样儿,无奈的叹气,“那您让柔太妃问问他俩的意见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了,再拖下去我都怕温凉把将军府的牌子摘了挂个逸王府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杨芃:听说你想嫁到郡主府?

温凉:没有没有,还是住逸王府,小花姐你瞅瞅,京城里头你喜欢哪个宅子,我去给他摘牌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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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顾小小朋友的时候觉得他那副无忧无虑睡睡吃吃的样子好可爱,想着自己要是能重生成小朋友就好了,要是有一天你们突然发现我不更新了,那我可能就

☆、47章 十六章(1)

十六章新人故居

温凉接到要入宫的消息时,一大早就眉开眼笑的对着盆里的水整理头发,他的头发长了一些,但还是束不起来,只能散着。

李斯忱给他配了两个伺候的人,温凉用不习惯,推说自己有暗七暗八就够了,李斯忱想了想,“暗七暗八还是用在暗处吧,外头的事还得找个人处理,这样吧,我有个部下叫江虎城,打仗的时候伤了脚,我把他留在京里养伤,他为人处事都很老练,先放在你那里替你管些事,你自己也相看着,看到了合适的就留下自己用。”

“好的,谢谢外祖父,我们快进宫去吧!”温凉提到进宫的时候眼睛都要放光了,连“外祖父”这种讨李斯忱欢心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李斯忱只交给他一封信,“这个给你母妃,我不进宫了,你自己去吧,到宫门那里会有人接你。”

温凉把信揣进衣服里,毫不留恋的出门去了,走出书房就看见门口守着个人,高高壮壮的,见到他以后抱拳行礼。

“你是江虎城吧?”温凉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他,“大将军说你要帮我处理事情,他跟你说了么?”

“王爷有事尽管吩咐。”江虎城说话的声音很洪亮,这一声“王爷”惊得温凉差点没弄清楚他在叫自己。

“哦好,好,我现在要进宫,你随我一起去么?”

“车马在门口等着呢,王爷咱们这就可以走。”江虎城退开身子,让温凉先行。

虽然将军府的下人们对温凉都挺恭敬的,从“仙灵”到“凉少爷”到“王爷”也都改的很顺口,可温凉总觉得他们是将军府的人,可如今忽然有了一个替自己干活的人,这感觉好奇怪。

温凉脚步刻意放慢,看着江虎城的脚,“大将军说你脚受了伤,好的怎么样了?”

江虎城很有气势的做了个踢腿的动作,腿周边的风带起一层沙尘,“只要不是跑个三天三夜的,应该没问题。”

温凉惊奇的看着他的功夫,觉得比暗七暗八还厉害,起码看起来很唬人。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跑那么久的。”最多送个信什么的,那也是让暗八去,他飞的快,说到送信,真的好几天没见到小花姐了,“既然你没问题,那我们就走快点吧!”

温凉入宫的时候看见暖阳和杨芃都已经在柔太妃宫里了,柔太妃从原来的长欣宫搬到了现在的恩禧宫,当初正是因为移宫,她觉得有些感伤,干脆就想跟着太上皇一起去别宫住了。

倒是一双儿女劝住了她,暖阳扬言说别宫太远了,她要是住过去了自己好几个月都不一定去看她一趟。

柔太妃这一生经历了许多波折,从当年自己的夫君逼宫登基,到现在自己的夫君被别人逼了宫退位,她都见识了,甚至在目睹了每

次宫变时大殿前血染红的汉白玉台阶以后,她觉得能活着就挺好。

太上皇刚被软禁的时候,她去看顾了几次,宫里未生育的太妃都被遣送回家了,生育过皇子的太妃也跟着儿子去了封地,最后宫里剩下的老人也不多了,新帝发了话,“想去皇庙吃斋念佛的就去,想跟着太上皇去别宫养老的也可以。”

柔太妃觉得新帝比太上皇年轻时要仁慈的多,起码皇嗣还有后宫他都放过了。

她想着住了十几年的长欣宫说搬就搬,以后身边连个吵架拌嘴的人都没了,还不如跟着去别宫呢。

可新帝主动来见了她,他跟她说,“这宫里没了谁的位置都不会没有您的,您安心住下吧,移宫只是因为礼法。”

她去看了看中风在床的太上皇,太上皇有一副好皮相,当年她就是因为在书坊见到了他那张脸,又见识了他的文采,这才对他芳心暗许。

她回了府就去跟母亲咬耳朵,说自己碰到了个多么优秀的男子。

母亲很开明的问她,“树柔可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她害羞的摇头,“下次再见到的话我就问问他。”

李树柔和她大姐李树欣不一样,大姐从小喜欢男扮女装、舞刀弄枪的,她却喜欢琴棋书画,像其他正常的大家闺秀一样。

李斯忱总是欣慰的说:“还是我这名字起得好,你看,叫柔儿,这性子不就柔和了么!”

李树柔没想到真的能再见到他,那是在公主的生辰时,她在府前的小道上走路,他的马不知为什么惊了,他及时的制住了马没伤着她。

她记得他跳下马俯下身子看他,“小丫头,你没事吧?”

她红着脸就跑了,跑了几步又跑回去,大胆的问他,“你叫什么?”

……

母亲知道小女儿喜欢的那个男子居然是五皇子时,遗憾的告诉她,“五皇子已经娶亲了,嫡长子都生了。”

本来李树柔想要收了心的,可谁知竟能接二连三的在各种场合再见到他,更没想到他竟然在父亲打完仗回家的时候上门来求亲了,说想求她当侧妃。

五皇子在几位皇子中并不受宠,虽然他的生母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可对这个皇子却极其冷落。而李斯忱是手握重兵的将军,那时他的长女自作主张嫁给了角国王子,他气的要命,一门心思想给小女儿找个好人家,没想到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居然敢来求亲,求的还是侧妃。

李斯忱当即就把五皇子派来的媒人打出府了。

等他气势汹汹的去找李树柔时,没想到李树柔听了两句就红了眼睛,她怯生生的问她父亲,“我要是想嫁他的话,你可以让我嫁么,侧妃我也愿意。”

气的李斯忱甩了她一鞭子,把人给关起来了。

没想到五皇子不死心,自己亲自上门求亲,求到第四次的时候将军夫人心软了,她想着女儿食不下咽的样子就难受,拿李斯忱抽树柔的鞭子也抽了五皇子一鞭,“你要好好待她!”

再后来,李树柔终于得偿所愿嫁给她爱的男人了,五皇子待她确实很好,冬天陪她赏雪,春天季带她赏花,初夏她为他生了个女儿时,他高兴的不得了,每天抱着暖阳出去溜达,她们母女得到的宠爱确实比府里其他人都多得多。

只是李树柔太单纯了,明明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她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野心,没发现他在密谋的“大业”……

直到五皇子成了皇帝,李树柔被封了柔妃,他们的儿子被送进了寺庙,宫里不断的添了新人,原本温柔体贴的夫君变得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她的心也就渐渐冷了。

她看着太上皇在床上痛苦的□□,曾经英俊的面孔已经被病疼折磨的不成样子。

原来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就坐在床边给他喂药,看见柔太妃过来了冷冷的问,“来看笑话么?”

柔太妃走到太上皇身边,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变成这个样子,我又怎么会高兴?”

太后把药碗放在一边,直直的看着柔太妃,“你走吧。过去这二十年,他心一直放在你身上,我没和你抢过,现在他都这个样子了,你们也没法吟诗作对了,你把他还给我吧,不要再和我抢了。”

柔太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心从来只在他自己身上,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更了解?”

正是因为他的心没长久的在一个人身上呆着,他的妻子,这个后宫的主人才能放心的不对哪个人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说,你父亲拥立的新君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他让我们搬去别宫,我陪着圣上就好,你在这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吧,在新君封后之前,你都可以是这后宫的主人。”太后说着诱惑她的话,希望她不要跟着走。

“呃啊——”太上皇忽然绷直了手,指着太后吆喝,又费力的去指着柔太妃,“呜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柔太妃坐下,握着他的手,“您想跟我说什么?”

“温……凉……”太上皇说的很吃力,才把这两个字给清楚。

“凉儿很好,他现在很好。”柔太妃点头,“您不要担心。”

原本还一脸温情的太上皇突然发了狠,向上使劲一把扣住了柔太妃的脖子,用力的掐着,那力道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

“圣上!您快松开!”原本站在一旁的太后急忙去掰扯他的手,还好他病着力气不够,很快就被太后给拉开了。

“咳咳……”柔太妃被吓着了,抚着胸口大口喘气,眼眶红着跟太后道谢。

太后却只是很凉薄的告诉她,“我只是怕你出了事,我和太上皇也活不了。好了,看也看了,他并不欢迎你的样子,你还是回去吧。”

柔太妃仓皇的离开了那里,出了门要回头看时,那门从里头被“轰”的关上了,她只觉得那一道道年少美好的记忆都被这门给斩断在屋内,曾经多少的好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

恩禧宫里,柔太妃正跟杨芃唏嘘着当年翔安侯的风采时,听见内侍来禀报说“逸王爷来了”,接着就是蹬蹬的脚步声和一道毫无规矩的声音:“小花姐!”

柔太妃看着杨芃泛红的脸,又看看明林那不成样的头发,拍了拍桌子,“这是哪个山上下来的毛猴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难过,我昨天话说到一半就不见了,你们居然没有一个着急的!你们不问问我怎么了么!万一我真的穿回去了怎么办!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啊!【心灰意冷的咆哮。

☆、48章 十六章(2)

一声“毛猴子”把屋里的人都逗笑了,就连温凉都不好意思的跟着乐,乐完了凑到柔太妃跟前请安,他终于不再合掌行僧礼,喊了一声,“母妃安康。”

柔太妃爱怜的喊了人拿来铜盆角梳,抓着温凉的头发试图给他在发顶攒一个髻,失败了。

杨芃就坐在下首的位子上,和温凉面对着面,看他头上竖起个冲天啾快笑死了,又不能在太妃面前失礼,只好憋着,涨的脸都红了。

柔太妃给温凉沾着水梳了梳头发,又试着给他扎双髻,虽说他这个年纪的男的没有这么扎的了,不过谁让他头发太短了呢。

温凉老老实实的坐着,让太妃给他梳头。

这对他和太妃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体验,十几年来从未体验过。

最后柔太妃面前给他梳了个双髻,可他站起来致谢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发型和他的身高实在不协调,柔太妃笑着给他把头发全都梳散,“就这么先披着吧,再长一些的时候我再给你梳。”

一伙人笑够了,柔太妃说起来皇帝跟她说过的事。

“本来这事不该当着姑娘家的面提,可翔安侯家……哎,造孽啊,郡主和凉儿的情分难得,咱们也就先抛开那些俗礼吧,钦天监给了几个日子……”

“腊月二十六,正月二十二,正月二十四,二月初八,二月十六。”温凉现在主管着钦天监,虽说是个虚职,可他去要个日子还是没问题的,“我看就腊月二十六吧!”

这已经腊月十七了,杨芃听见温凉这话就忍不住笑着瞪他,可惜威力全无。

柔太妃坐的离温凉近,听到这话居然没反驳,看了看杨芃,“郡主的意思呢?”

杨芃有些诧异,这么急的话逸王府哪里建的起来?可小辈的也没有忤逆的道理,只屈身答话,“全凭太妃做主。”

“那就腊月二十六下定,正月二十二成亲吧。”柔太妃一直温柔的看着杨芃,怕她不安,“圣上的意思是新房设在郡主府,等逸王府建好了你们俩再搬过去就好。”

还能这样?这太荒唐了吧?杨芃活这么大没听说过有王爷成亲倒在女方家里的。

这消息放出去的时候群臣也觉得荒唐,更有替逸王不平的,堂堂王爷弄得像入赘一样,太丢皇室颜面了。可这决定是圣上下的,圣上说逸王爱重郡主,怜其父母双亡,所以在郡主府成亲告慰父母在天之灵。新君虽然仁慈,但做的决定却鲜少收回的。众人只在心里感慨着新君好谋划,把命格最尊贵的原六皇子留在京城,又是封王又是赐官的,看起来风光无比,却也决不给人一点儿东山再起动摇皇位的余地。

就说这赐婚,赐的那可是世仇家的女儿,现在甚至还要让王爷住进郡主府,这不是打人脸面么,夫妻俩能和睦才奇怪了呢!

不管群臣怎么想的,事件中心的两个人却没那么多顾虑了,两人一个清点着聘礼,一个巡视着府里的角角落落。

杨芃那日进宫之后就暂住在宫里了,圣上为她备了三百六十台嫁妆,要让她从宫里出嫁,绕着城里走一圈,接受所有人的羡慕和祝福。

杨芃无奈的苦笑,“您确定得到的是祝福不会是嫉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