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也叹息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看来天意讓我在这个时候遇见你。对了,你有没有遇到柔福?”
一恒诧异地说:“柔福?没有啊!”
我心里一阵慌乱,又连忙问:“那你有没有派出一个叫张宝的人去上京寻我?”
一恒皱眉想了想说:“我的确派出一批人去上京尋找你的消息。至于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张宝的人,实在是記不清楚。”
他问旁边的随从:“去找一下陈将军,看看派出去的细作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做张宝的。”
他说完之后,又問我是怎么回事。
我将我在路上遇到柔福的事情,后来又如何到大名府外遇到的难民,以至于认识张宝这个人,都和他细细说了。
一恒说:“我的确有吩咐过大批细作去上京潜伏,打探你的消息。并且也对个别人叮嘱过,要密切注视宗弼王府的動静。不过一直没能得到你的確切消息。红豆,对不起,让你在那里受苦了!当日我抛下你,每次想起来,我都难受极了!上次没能把你带出来,我是度日如年。可是,金人即将出征。消息也必须传到大宋。我当时不得不抛下你离开!大宋的将领群?无首,谁都不服谁。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收服他们。康王赵构胆小懦弱,只知道明哲保身,却不愿纠集人马和金人对抗,这些人,硬是推着我做这个皇帝!你放心,等这里事一了,我就推了这个皇帝,让给那个赵构!”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再说。当时是我让你走的,如果你不走,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说不定我们两人互相牵制,更加逃不出来。”
一恒一脸沉痛:“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却很难受。我抛下你,让你承受了换魂的痛苦,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好像刀割一般。”
“那你在乎我现在的这张脸吗?”
他一怔,说道:“说什么话啊?我怎么会在乎这些呢?我在乎的是你的灵魂,不是这张脸,只要你是你,就够了!”
“那岂不更好?我只是担心,完颜宗弼会利用乌珠那张脸来贬低你,羞辱你!”
一恒正色说道:“如果他那样做的话,我就……”他咬咬牙:“我就拿箭射死那个女人,反正她既不是寅娘,也不是你。”
我心里明白,现在一恒的身体里,还有一部分赵亨的记忆和灵魂,所以才会这么快就接受我,否则的话,不会一听到红豆这个名字就认出了是我。
可是,真正面对了寅娘的身体,他会下得了狠心射死她吗?
说话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保定府为他安排休息的居处。
不一会儿,就有刚才去打听的从人回报一恒:“陈将军说,派去的人里面确实有个叫做张宝的,不过已经失去联系好久了!”
我突然想起来,对一恒说道:“那人手里拿着你的玉扳指,我就以为他是你的亲信,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恒一怔:“我从没有给过谁玉扳指啊!”
“可是,那真的是你从前常用的玉扳指啊,白玉材质,里面还刻着一个“恒”。你好好想想。”
一恒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枚玉扳指,也不是什么心爱之物,我自己也不记得哪里去了。”
我不禁懊恼道:“虽然名字是对了,可是他手里拿着你的玉扳指是从哪里得来的呢?要不是那枚玉扳指,我和柔福也不会轻信他。”
他突然想起来了:“呀,我记得那枚玉扳指很早以前就给了蔡氏了!”
“什么?”岛台纵巴。
“当时你已经离开了王府,我那天射完箭回到府里,蔡氏伺候我洗浴,当时看了那枚扳指很是喜欢,主动向我讨要了过去。不过是一个扳指而已,我当时也就给她了!”
他懊恼地说:“看来这个女人是给了完颜宗弼了!”
蔡氏被宗弼当做替罪羊交了出去,早已经是一名死人。既然是她身上的东西,那么落到宗弼身上也有可能。
想到宗弼的老谋深算,我不禁感到后悔:“万一那个张宝是完颜宗弼的人,诓骗了柔福可怎么是好?”
一恒安慰我说:“别着急。”又出去喊人:“你去问问陈将军,那个张宝是哪里人氏,相貌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征。”
传话的人刚出去,又有人来报:“回禀圣上,金军已经到了我们的城墙下,指明要您出去,说是捉到了大宋的柔福帝姬!”
我的心立刻一沉,说道:“看来不用问了,这个张宝一定是完颜宗弼的人!”
一恒也黑了脸说道:“一定这个家伙背叛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