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宗弼的陷阱

秋夜,繁星点点!

叁更的梆子声敲过之后,我拎起一个小包袱。悄悄推开院门,走出了月哥家的院子。

长长的巷子仿佛没有尽头。

一边是时代为奴的家仆聚集之地,一边是奢华阔达的四太子府。

我的脚步无声而迅速地走在巷子里!

走了十几步路,就有一個人从前面闪出,他一身侍卫打扮,拦在了我的面前。躬身对我说道:“月哥,四太子请你不得擅离居处。”

月哥?真是一个讽刺的名字啊!

明明我不是这个人,可是却顶着她的臉在这里。还要被人当做是她!

心里一股戾气上升。我募然合掌并指。对准他默念定身咒,可是,让我大为吃惊的是,此人压根不为所动。

他又对我重复了一遍請我回去的话。

我浑身冰凉地站在原地,心里只觉得寒冷从心尖慢慢蔓延开来!

止不住的恐慌在我心頭弥漫扩大,我木然地转身,一步步走回了院子里。

走进院门,一只老鼠从我面前溜了过去,我再次念出定身咒。加大了力度,更加全神贯注!

可惜,那只老鼠只是不引人注意地停了一下,接着很快地就溜走了!

不行,我再次合掌扣指。对着夜空念出五雷咒、大德天雷咒!

可是,仿佛就像泥牛入海,我的咒语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我不禁跌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难道说换了身体,就连我原本所掌控的法力也都消失了嗎?

那么?被换了灵魂的那个假寅娘,她有法力吗?

我呆呆地跌坐在地上。好像泥塑一样一动都不动一下。

现实多么残酷!我不但失去了寅娘的身体甚至还失去了法力!

我现在唯一可以有把握的是只要见到一恒,能让我有机会开口,我就可以证明我自己,因为我不但是寅娘,还是红豆!

可是我的行动被人监视,就连想离开这里都不能,还谈有什么机会见到一恒?

过来许久,院门被轻轻敲响,外面有人喊道:“月哥,四太子让你走一趟!”

月哥?哈哈,我成了月哥!

我慢慢站起身,双脚的麻木使我差点再次跌倒!我慢慢搓揉着麻木的脚腕,心里暗暗寻思,到底他要见我做什么?

如今的他大概很得意吧,夺了我的身体,让我被迫活在月哥的身体里!还作为他的奴婢!

我慢慢转身,打开院门,适才拦住我的侍卫就站在院门口等待着我。

“走吧!”

我随着他慢慢离开。

完颜宗弼依然在我从前住的院子里。我走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等待着我。

桌边一盏昏黄的油灯,他的面庞在黑暗里闪烁不明。

他看了我半晌没有说话,我也觉得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良久,他才对我说道:“以后,就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我讥讽地看着他,问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寅娘,何必还要月哥呢?”

他皱眉。不满地对我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一肚子的怨恨!可是现在的我既然已经失去了法术,还谈如何自保?

我垂下眼睛,慢慢说道:“求四太子开恩,赐我自由吧!让我离开这里!”

完颜宗弼立刻脸上变色,说道:“休想,你休想离开这里!你、以后都不许离开我身边。”

“为什么?你想得到寅娘,如今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我现在只是月哥,为什么就不能放我自由呢?”

他冰冷地说道:“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是我看中的,就都属于我,你不用再求了!我没有想到你会活着,看来你的命还真是大,既然你活下来,就要代替月哥来做她分内的事情!你不要走了,从今天开始就留在府里吧!”

他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留下我惊诧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早已经想到完颜宗弼不会放过我,对于这个结果,我也毫不意外!

靠近如今的寅娘,也就是如今的乌珠,会更接近宗弼,至少我可以得知一恒的下落。

完颜宗弼不久就要出兵攻打南宋,到时候一出征就是数年,以他对乌珠的宠爱,如果乌珠愿意,向完颜宗弼请求。就可以带上我,也就更就机会见到一恒。

如今的乌珠俨然是四太子府里最受宠的人了!

就连大夫人和二夫人几次明显想针对她都被完颜宗弼护了下来。

完颜宗弼对乌珠非常宠爱,每日回府,必定是宿在乌珠的房里。

我不愿意称那具身体为寅娘了,在我看来,再称呼寅娘就是亵渎了寅娘和一恒!那具躯壳自从失去了我的灵魂之后,就只是一具躯壳而已,而今里面住着的是月哥的灵魂!对于我来说就更加是个陌生人了!

可是她却依然保持着昔日月哥的善良!

在第

二日早起的时候,她见到了我,眼里立刻不安起来!

屏退了旁人,此时的乌珠,诚恳地看着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禁笑了一下!

换魂这件事情,月哥一定是知道的,否则当时醒来,就不会那么镇定!她事先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所以对于事情的结果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我不禁叹气说道:“你一直都很喜欢四太子吧?”

她的眼里一阵慌乱,脸上浮现出朵朵红晕,随即露出娇羞之态,轻轻说道:“四太子勇敢又有智谋,是我们女真族的大英雄!我何德何能,能够陪伴在四太子身边,我已经是心满意足!”

“可惜,你也只有靠着我这身皮囊才能得到他的喜欢!”我不禁出言嘲讽她。

她的脸上掠过一阵黯然、随即抬头对我说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可是四太子是为了救你。”

“救我?”我不禁冷笑:“真是拙劣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