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你弄不懂爱情跟父爱情有可原

霍启政没有立刻还手,拂灰层似的拂了拂他的手,那居高临下的目光,透着几分淡淡的不屑。

周围立刻就有人来劝。

大都是让霍启政低头道个歉,顾予苼的身份摆在那里,得罪了他,吃力不讨好!

顾予苼钳着他的衣领,那力道,估计要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能一把将他的脖子给折了泗。

霍启政淡定的站着,唇角勾出冰冷的戏谑弧度:“这人来人往的,顾公子就不顾及着点面子?要是闹上了报纸,我倒不嫌丢脸,就不知道顾老爷子如果知道他的孙子为了个跟别人定了婚的女人跟人家的未婚夫在公

开场合大打出手,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顾予苼这几天在医院里照顾箫随心,忍受着她一会儿疯狂一会儿怯弱的极端情绪,早就想揍霍启政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儿交到他手上,居然被折腾成这个样了唐。

他淡静一笑,朦胧的灯光下,那张脸倾城俊雅,更甚霍启政几分!

“老爷子是军人出生,喜欢这种简单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

霍启政无奈的皱眉,听他的语气,今天若是不打一架,估计很难离开了。

“真要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免得白给人看了,还不给门票。”

两人本来也就想教训一下对方,没想到打来收不住手,直接进了医院。

那架势,就跟争领土的雄狮似的,往死里揍。

箫随心还在医院,林嫂出去给她买东西回来,在医院门口看到满身是伤的霍启政和顾予苼,匆匆忙忙的跑回病房跟箫随心说了。

箫随心脸色一变:“予苼伤的严重吗?”

她在林嫂的陪同下绕着医院走了一大圈,才在急诊室门口找到他们,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已经处理过伤口了,顾予苼的手臂还缝了针。

衣袖随意的挽着,身上还粘着草屑和泥土。

她本来是朝着顾予苼走去的,走到一半,就顾予苼只顾着低头看手机,根本没注意到她来了,不甘心的临时转了方向,走向了霍启政。

声音柔柔的,“启政,你没事吧?”

霍启政没理她,漫步惊心的吐着烟圈。

箫随心也没有预想中的伤心,只是觉得有些难堪,她侧头看了眼顾予苼,见他还盯着手机,一脸的纠结。

从小到大,她还从没看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举棋不定。

一支烟抽完,霍启政从椅子上站起来,扯到身上的伤,眉头蹙了起来。

箫随心问:“你去哪?”

“洗手间,怎么,你要跟着一起?”

霍启政在她面前,不是沉默寡言,就是明嘲暗讽。

箫随心脸一红,咬着唇没吭声,霍启政走了,走道上就只剩下顾予苼和箫随心两人。

凝滞的气氛让她紧张的握了握手,“予苼,你怎么又跟启政打起来了?”

她多少知道原因,但有些话,她还是喜欢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会让她觉得,他还在乎她。

“为了你。”

顾予苼回答的干脆直接。

箫随心脸一红,心里涌出的欢喜让她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唇角,“为为什么?”

顾予苼似乎没看到她眼里的期待,“你和霍启政能在一起,中间多少也有我的原因,你过的不幸福,我应该负责。”

沉吟了几秒,“随心,你和他磨合的也够久了,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但作为你的哥哥,我还是劝你,放弃吧。”

箫随心的眼睛闪了闪,喃喃的重复:“哥哥?”

该说的,顾予苼已经说完了,知道箫随心一时半会儿估计难以接受,起身走到消防楼梯口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好笑的勾起唇,在心里描摹着苏桃此刻的表情。

“我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来接我。”

那头,苏桃近乎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的手断了?”

顾予苼幽深的眸子里掠过几缕璀璨的亮光,笑意越发闲散,靠着墙,优雅的打着响指,“没断,只不过伤的满重的。”

苏桃呲牙,“那感情好,直接在停尸房买个铺位,趁还能动,自己躺进去,免得麻烦他人。”

顾予苼被她气的脸色发青,这张嘴,可真够毒的。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没睡你之前,死不瞑目,万一诈尸了,估计你还得过来将我领回去,还是说,你口味比较重,就喜欢冰冷冷、行动僵硬的尸体?万一怀个小僵尸,你不瘆的慌?”

对于他没脸没皮的混账话,苏桃选择自动忽视,这个男人,没脸没皮起来,嘴巴臭的跟吃了十几斤大蒜似的。

苏桃准备挂电话!

顾予苼一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对付苏桃,一味的妥协迁就,是没

tang用的。

淡淡的又开口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只能打110,让人民警察送我回

来了。”

苏桃气急发笑,“随便你。”

她此刻,正蜷缩在乔安生别墅的真皮沙发上。

顾予苼有条不紊的又丢了个炸弹过来:“你现在,住在乔安生的别墅吧。”

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就挂了电话。

顾予苼挑了挑眉。

需要将一个女人气的跳脚来加深在她心里的位置,还真是——

将手机重新放回裤包里,一回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箫随心。

她面色煞白,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模样,眸子里变幻着无数种晦涩阴暗的情绪。

顾予苼单手插在裤兜里,朝她走来,虽然满脸是伤,但丝毫无损他的清俊贵气,“晚上气温凉,你先回病房吧。”

箫随心杵在门口不动,顾予苼又不能绕开她直接离开,只好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顾予苼:“”

“是不是苏桃?顾予苼,我现在生着病,你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她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歇斯底里。

顾予苼皱眉,尽量不刺激她,“我和苏桃怎么样,并不影响我照顾你。”

箫随心冷笑,“那你凭什么管我,我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意?”

又来了,这几天,这种桥段每天都在上演,刚开始他还会觉得担心,后来,更多的是烦躁。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说话也重:“随心,手段用一次就够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念着小时候你对我的情,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但这种耐心,迟早有一天会耗尽的。”

她抑郁症的事,主治医生特意找他谈过了,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

没有人能体会箫随心对他人生的意义,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救赎。

她是他整个童年唯一的快乐。

所以,他乐意宠着她,惯着她!

萧家父母不经常在国内,她有如今这种偏执狂傲的性子,也是他造成的。

箫随心看着他默默的流眼泪。

事情摊开了,顾予苼也少了些顾忌,他斟酌了一下,“或许,这句话我说的不合适,但却是事实的写照”从裤包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我对你的疼爱,更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纵容,随心,抱歉,是我

的溺爱害了你,让你变的这般以自我为中心。”

所以,他对那些追求箫随心的男人没有醋意。

有的只是担心。

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她,担心他们会待她不好。

在霍启政的身上,他表现出了最直接的解决方式,就是揍他。

“那你对苏桃呢?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爱她?”

箫随心觉得,整个世界都倒塌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讽刺的事,所有人都说顾予苼爱惨了箫随心,这么多年,一直心甘情愿的等她,连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结果,对方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