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陈氏听老爷口气不善,顿时委屈道:“老爷真是冤枉妾身了,妾身怎么不能容人了?对卫氏、陶氏,妾身从来都是以姐妹相待,老爷喜欢珍珠,妾身就让老爷纳了珍珠,老爷您自己摸摸良心,妾身可曾亏待了她们……”说着,秦陈氏唏嘘起来。
秦老爷只好哄她:“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知道这些年为难你了。”
“对瑶儿,云儿她们,我也是视如己出,吃穿用度,何曾少了她们一丁点儿,还给她们请先生教她们做学问,试问,放眼济南府,有几家的主母能做到妾身这份上的,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个不能容人的罪名……”秦陈氏越说越委屈,眼泪直掉。
秦老爷素来耳根软,听秦陈氏哭诉,便觉得自己是错怪了夫人,忙赔礼道:“好了莫哭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只是觉得云儿都能管事了,瑶儿比她还大些,总不能一直让她闲着。”
“管事的事,又不是谁大谁就能管的?云儿的性子沉稳,心思细腻,做起事来有条有理,这半年下来,府里人人都夸她做的好,不错,妾身是对她偏心,妾身也是可怜她小小年纪便没了娘……”秦陈氏抹着泪说道。
“是是,夫人有一颗慈悲心肠,为夫都看在眼里。”秦老爷陪着笑。
“是不是瑶儿向你讨事做的?”秦陈氏泪眼汪汪的看秦老爷。
秦老爷连忙否认:“瑶儿可是什么都没说,是为夫自己的想法。”
秦陈氏思忖了一会儿,低声道:“既然老爷看重瑶儿,妾身就让她试试,若是做的好,也能帮妾身分担一些。”
秦老爷见秦陈氏答应了,心喜,侧身楼住秦陈氏,温柔的抹去她的泪,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看着办就是……”一手不规矩的钻入了秦陈氏的里衣,引得秦陈氏嘤咛一声,娇嗔:“老爷就知道欺负妾身……”
秦老爷喑哑着,轻咬秦陈氏的耳垂:“难道夫人不喜欢么?”
第二天一早请安完毕,秦陈氏若有所思的看着慕瑶:“待会儿去抱厦议事,你也同去吧”
慕瑶一怔,这么快便成了吗?慕瑶按捺住心中狂喜,强装平静应道:“是……”
慕云和慕瑶跟着秦陈氏来到抱厦,秦陈氏坐定,开门见山的说:“不日便是冬至,老爷说了,今年祭祖要隆重些,七月十九又恰逢秦府祖母九十阴寿,到时候会在兴国寺为祖母做七天水陆道场。”
秦府祖母冥寿,大家是知道的,都猜测着会做水陆道场,所以现在夫人确定的说出来,大家并不觉得意外。
“所以,这阵子家中事多,忙中也容易出错,希望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秦陈氏不急不缓的说着,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众人齐声应道。
秦陈氏又对春文说:“春文,你那一处是最忙,安排调度事宜尽管找周妈协助,迎客的、奉茶的、添香的、供饭的一律落实到人,拟出名单来,谁做何事告知清楚,免得乱了阵脚。”
春文盈盈一礼:“是……”这次得到夫人重用,春文也是卯足了劲,不敢有半点懈怠。
“李妈妈,祭祀所用的器皿都要早些整理出来,擦拭干净,登记在册,少了或是损了,我只找你问话。”秦陈氏道。
李妈妈赶紧回道:“夫人放心。”
“严妈妈……”秦陈氏点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