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铮转向便走向棋枰,坐了下去,收拾上面的黑白棋子。趁这工夫,杜宛凑到华灼耳边,低笑道:“你恼了他,自己与他手谈一局便是,如何拖我下水。”
华灼咬牙切齿,也压低声音道:“宛儿,代我狠狠教训他。”
杜宛轻笑道:“这可不敢,今儿教训了庄家二少爷,将来庄二少奶奶还不得跑来呵我的痒痒。”
华灼又羞又急,取了一块酥茶饼塞进杜宛的嘴里,气道:“看我不堵住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
庄静耳朵尖,隐约听到什么二少奶奶的字眼,好奇地凑过来问道:“什么二少奶奶?你们在说哪个?”
杜宛噗地一声笑了,华灼却面色更红,用力推着她,道:“赶紧下你的棋去,别让庄世兄久等。静儿妹妹,我觉得有些气闷,你带我到外头走走,可好?”
庄静本来还想看二哥和杜宛下棋,但是看到华灼的面色红得不自然,真的有些像气闷憋坏的模样,好歹自己也是半个主人,不能让客人有什么不适,便点头答应了。
韦府的内宅很安静,这种安静并非是耳朵听到的,而是心神安宁所带来的感觉,那弥漫了整个内宅的十两金的香气,伴随着隐约而来的木鱼声,让华灼有种到了也石庵的错觉。
“静儿妹妹,是谁在诵经?”
庄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还能是谁,我那几个表姐,闲着没事就是敲木鱼,念经,天哪,她们为什么不干脆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华灼看她似乎对韦家几位小姐并没有好感,不由得有些奇怪,道:“沉珠韦家,出过一位肉身菩萨,因此韦家人都很敬佛,郡守夫人年幼时,应也是这样的吧。”
“才不是。”庄静立刻反驳,“我娘才不像她们那么死板,娘虽然也吃斋念佛,但是从来不逼我和哥哥们念佛,表姐们可讨厌了,一看到我和二哥,就要拉我们去念经,真是受不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