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接过一看,这香囊果然比自己做的精致得多,上面用金银线绣了一对嬉戏的小鲤鱼,活灵活现,可爱之极。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似兰非兰,非麝非麝的香味,浓而不腻,香味悠长,果然是自己一向喜欢的那种香味。
她欢喜地戴上,正想夸赞杜宛两句,忽觉不对,叫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做的香囊便戴不出去见人不成?”
杜宛一本正经道:“我倒是不怕戴出去,只怕让别家小姐见了,问我是谁做的,反正我是不怕她们问,又不是我做的,笑话不到我头上,只是不知你怕不怕?”
“好啊……一段日子不见,你不知道多少书吃进肚子里去,越发地牙尖嘴利了。”
华灼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嘴巴不如这书虫儿厉害,真要动起口来,杜宛引经据典,能把她说晕了去,索性动手不动口,照着她的腋窝呵痒痒。
杜宛虽是怕痒,但天气冷,她衣裳穿得厚,华灼使了劲儿也呵不到她的痒处,索性就躺着不动,由着华灼费尽了力气,不得不措败地收回手,她这才嘻嘻笑着,凑到华灼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要请你母亲过府吗?”
华灼心中一动,道:“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年节走动,理所当然,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呀,多个心眼成不成,成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杜宛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听说,二月里,郡守夫人要带着儿女到也石庵礼佛,我娘是打算拉着你娘,咱们两家合力设宴招待郡守夫人,所以才急着找你娘商议这事要怎么办。”
“郡守夫人?”华灼连忙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她要礼佛,在郡城便是了,为什么特地跑到淮南府来?”
也石庵虽然出名,但再出名,也盖不过郡城的佛光寺。
“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郡守夫人是咱们淮南府人,她的娘家就是沉珠韦家,二月里,郡守夫人回娘家,顺带着要去也石庵礼佛。”
“啊……”华灼越发惊诧了,“沉珠韦家?我怎么不晓得这事?”
脱口问出后,她倒后悔了,上一世自己被方氏宠在手上,外头这些事,方氏也很少跟她提,更何况上一世这个时间,她的病还没有好,方氏正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哪里有精力再去奉迎郡守夫人,她不知道这回事,也属正常。倒是这个沉珠韦家,十分有意思,在淮南府可谓是大名鼎鼎,上一世的华灼即便被养在深闺,也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