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二皇子瞧着无忧慌乱的模样,再想到七皇子张谦一同求娶之事,心头闪过一丝怒气:难道谦就是他的意中人?
无忧见二皇子一双清澈的双眸此时已经冷如寒潭,正紧紧的锁着她,一张俊脸此刻也黑的让人心惊,而他那对俊雅的眉,也几乎拧成了一股绳。
他在恼什么?气什么?
无忧狮实在对眼前这人一点也看不透,他这时候还在生什么气?难不成被人抓个正着他还怪她不成?
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甩脸子给她看,真是气死人了,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她飞快的从榻上下来,谁料到二皇子却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在此时竟然不忙着整理自己,反而将她按在榻上,而且他竟然还跟她坐在一起。
无忧此刻哪里还容他这般胡闹,她看着他满是黑线的俊颜,觉得此时还是不要理会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的二皇子,无忧真觉得累了,应付这人实在是太费心神了,难怪人人都说这人脾气古怪,喜怒哀乐实在是非常人所能理解。
无忧不着痕迹的往榻的另一边挪了挪,谁知道着这么些微的动作也没有逃过他的眼,他的动作比她还快,直接伸出单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无忧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番,整个人又被他拉到身侧。
“放开我!”无忧的声音难得的带了鼻音:女儿家的清誉比命还重要,这人是非要毁了她的清誉吗?
二皇子张翼的动作,让无忧想也不想的便要挣扎,虽说她出身商贾之家,但也是知书达理的,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和男人做出这样不雅的动作,虽说刚刚他们似乎过分了,但那时她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心神,现在这般清醒之下,断不能做出有失体统之事。
无忧想要挣开二皇子的手臂,却发现这人看起来文弱,实际上一双臂膀就如铁臂一般,紧紧日钳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了。
看着她防备而疏离的表情,二皇子张翼不由得俊眸一暗,一种让他那种会冒火的怒意又涌了上来。
眼神冷了冷,紧抿了一下唇线之后,他手一抬,已经有力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闪躲的眼直直的对上他的眸子。
心忽然一颤,眼角一挑,胸膛里泛起阵阵疼,她的美眸此刻依旧纯净无邪,虽然掩上了一层淡淡的惊慌,润如秋水,却明净的让人的心魂都能深深地陷入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只是这样的美眸经过刚刚的亲密,此刻却还是这样清冷的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清亮中冷漠,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将她当做那记忆中的小女孩,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不觉中似乎变得不一样了,所以他无法忍受她这样清冷是眼色,无心的冷漠。
无忧,他果然对自己无心吧?
否则当初她不会提出那样荒诞的三个条件,本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的心里应该有了他的位置,可是该死的,她还是无心。
二皇子张翼将无忧的反应理解为她不喜他,目光沉了沉,胸口有些轻闷,他松开她的玉手,道:“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谁?”
“什么?”无忧看了一样明显不悦的张翼,她不明白她何时给了他这样的错觉,意中人?她哪里来的意中人?重生之后,每一日都活的胆颤心惊,哪有时间去风花雪月,若说和自己有过什么纠缠的,不就是他们兄弟三个,这三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她又不是脑壳坏了,将这些人视为意中人。
若是可以,她宁愿这辈子不要和皇室的人有任何的牵扯,只是时不我待,她没有选择,靠上了这棵大树,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意中人?
倘若真的找一个给她感觉不一样的人,还不就是眼睛这脾气古怪,性格古怪,行事更古怪的青年。
虽然说他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但不会过分惹人厌,他不会故意拿身份地位去压人,不过他会诱着人随着他的心意而动,这人言语中虽带着习惯性发号施令的语气,是长久处于高位的习性,也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傲气和蔑视,就连一开始,让无忧浑身不自在的压抑之感,似乎也因为适应而变得若有若无,仿佛他也不是那么危险了。
理智上,无忧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但是她脑中的念头从来也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只是意识到自己对他似乎有了太多的注意力,所以无忧一直克制自己,除非必要,绝不与他多话,更是没事绝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这换药之事,也是推了再推,可是这人就是不允,却还是每日坚持由她换药,奇怪的是太后竟然也没有反对这不合礼教之举,反而默认,她也不好再推。
这几日相处,无忧发现这人除了话少一些、待人冷淡一些,脾气喜怒无常一点,几乎让人找不到他行为上的缺点。
不过无忧却发现这样一个众人眼里近乎完美的皇子,却最喜欢刁难她。
他是不是真的看她不顺眼,每天不折腾,折腾她,是不是心里就难受的紧?
哪有人像他这样追问姑娘家的?
无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索性垂下头,当做未曾听见他的话。
“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他的眉头 一挑,有些不满的瞪着她,表情显得有些森冷:“我不管你意中人是谁?你给我记住,圣旨快要下了,你是我未来的正妃,行为举止莫失了该有的风范。”
她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她行为浪荡吗?
“啪”无忧想也没有,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二皇子张翼的脸上,整个人气得颤抖。
二皇子一下子傻掉了:“你打我?”
作为一个尊贵的皇子来说,这是一项很新奇的体验,虽说他不是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但这些年,太后一直庇护着他,他的日子虽说不是千依百顺,但却也没有敢动甩他巴掌,尤其是成年之后。
“你无耻!”她的放在身侧是双手紧握成拳,汗毛都一根接着一根站了起来,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要忍。
但是她可以断定,若是这二皇子狗嘴里再吐不出什么象牙来,她担心自己还真的就管不住自己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二皇子的伤处:嗯,她要是想打上他的伤处,应该不难,然后再逃走,应该也很顺利。
未来的正妃,又不是现在的正妃,她还没进门,他就诬陷她的清白,她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哪里容得下他这般的欺辱,莫要以为自己是皇子,她就不敢揍他?
无忧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改变,如果不是有这几日的相处,只怕此时她即使被气的要死,但是她的理智定然还在,断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妄动,可是这几日,在她和二皇子的接触下来,就算是她还是不喜欢二皇子,但是原本鬼二皇子的惧意,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以至于现在无忧还敢竖起膀子甩人巴掌了,而且打了之后,还半点都不知道怕。
二皇子若是知道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日的决定:自残的另一个目的,留下无忧培养点感情。
这男女二人私下里议亲,本来就是很不妥,但是无忧也能接受,反正她也不是太在乎世俗礼教,否则当初也不会主动提起三个条件,更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他换药,在一定的尺度里,她是能够接受的。
所以一开始无忧只是以为二皇子张翼误会了她,刚准备开口解释几句,即使日后她没打算好好和他过日子,但也没想过让他心里这样误会她,但是最后一句后,让她的火气冒上来了。
这人凭什么这样说她?难道是因为她今日的举止,他就认定她是行为放荡的女子吗?
难道他忘了是谁一开始强迫她的?
她死死的等着他,放在裙面上的左拳已经握得死紧,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这人竟然这般想她,实在可恶至极。
无忧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坚定的说:“殿下既然看不上民女,民女绝不高攀,正妃一说,还请殿下收回。”
若是说刚刚的一巴掌打傻了二皇子张翼,那么现在这句话是真的惹怒了二皇子张翼:她当他的正妃是这么不值钱呀,谁想做就可以做的,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呀。
他不怒反笑,笑得很开心,但说出来的话却半点喜气都没有:“此事一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就等着我的花轿吧!”说完,他伸手又用大拇指在无忧唇上滑过,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很甜,很软,我已经很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知道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吗?看看二皇子张翼,就知道了,无忧已经被他气得快要吐血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她知道她此刻的表现很懦弱,但是瞧着这样笑里藏刀的二皇子张翼,她还真的不敢惹他。
凭借着这几日的相处经验,无忧已经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将这表里不一的狐狸男给惹毛了,否则他不会笑得如此灿烂:这人是越生气时,笑得越灿烂。
“翼,什么洞房花烛夜?”七皇子终于将挡住他脚步的李庆放倒,却在进来时听见洞房花烛夜这五个字,一时好奇问出了口,也忘了尊称,却在看到无忧时,整个人一震,吃惊的出声:“怎么是你?”
七皇子张谦干站在二道门外,冷冷地看着二皇子亲密的抚摸着无忧,而无忧一脸羞红的画面,其实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无忧哪里的羞红,而后气红的。
他吃惊的叫出之后,又勉强的挤出一抹强笑,道:“翼,听说你被刺客所伤,我回江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你,谁知道你却是温香软玉抱满怀,看来我打扰你们了。”
他的脸色白了三分,因为是逆着光,却是看的不太清楚,再加上二皇子此时一心注意着无忧的神色,对他的异常倒是不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