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他来了。
不管,他来的原因是什么,她都是心生欢喜的。
“致权——”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都带着温柔与缠绵,可惜,她的柔情男人不领情。
他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听说你想跟我父亲结婚?”
秦洁一愣,双手紧握,忽然有些激动,“致权,如果你不想我跟他在一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离开他,一定——”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一把掐掉手中的烟,岑致权打断她,“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想母凭子贵进入岑家,也掂掂自己的斤两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父亲不可能跟我母亲离婚娶你。而我母亲,绝不容许外面的女人爬到她头上。你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他转身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他跟她,其实能说的,并没有几句话。
若不是担心父母的离婚事件影响太大,他根本不会来见她,更不要说讲那些话,但显然,这位秦小姐并没有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所以,在他抬脚上车前,竟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致权,别走。”她哀声求着,“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不是连正则,也不是岑旭森。只要你开口,我不但会离开他,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生下来的,我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
“秦小姐,请自重。”岑致权身体一僵,随即拉开那紧抱着他腰间的手,将女人柔软的身子从自己身上剥离——“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的私人事情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秦洁的泪水涌了出来,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么晚还来找我做什么?”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丝的心动与爱恋,半点也没有。
所以,当年与她在一起,他不碰她,更不在乎她跟连正则在一起,就连她做了他父亲的情妇,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因为不在乎,从来都不在乎,所以,才能这样心无波澜。
所以,今晚他来,其实只是以为人子的身份来警告她不要破坏他的家庭吗?
而回应她的,是他直接甩上车门的声音,随之车子起动,消失在夜色中。
“岑致权,我就要进入岑家给你看看!”
她咬着牙齿恨恨道。
——
岑致权回到位于圣陶沙的家,难得的是父母两人都在,当然,身边还坐着各自的律师。
这大半夜的还在协商离婚的事情,看来他们真的想将事情给闹大了。
看到儿子回来,岑旭森夫妇皆是一愣,两位律师与岑致权也是认识的,朝他点头以示招呼。
夫妇俩知道儿子一定是为了他们的事情回来,不想在外人面前引争端,于是示意各自的律师离开。
荣叔给刚回来的大少爷上了热茶后又退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沉默不言的一家三口。
“离婚,谁提出来的?”
最终,岑致权熄掉手中的烟打破沉默。看来他们连跟对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你觉得我们这日子还过得下去?”戚佩思直接朝儿子发问。
“过不下去还不是过了几十年?”岑旭森的脾气也上来了。
“岑旭森,我已经忍了你几十年,现在不想忍了,ok?”要吵架,谁怕谁呢?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就无所谓了。
“就为了一个无无紧要的女人,你要跟我离婚?”岑旭森站了起来。
“你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怀孕逼到我头上来?”戚佩思也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说过,我会处理。”
“等你处理?”戚佩思冷笑一声,“再来一个叫我‘妈’的孩子吗?”
“你——”
“够了!”岑致权从沙发上站起来怒斥一声,“你们真不想过,ok,没人能逼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给我保证,岑、戚两家的合作不受任何影响。”
看他们这架式,他说什么都是白搭的。更何况他们是成年人,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岑、戚两家这些年的合作太多,千丝万缕,想要一下子斩断绝无可能。可是,以他对他母亲戚女士的了解,若要离婚,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岑致权回到家不到十分钟又离开了,岑旭森随即也跟在他身后出来。几十年的夫妻走到这个地步,这个家也不再是家了。
“致权——”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走到儿子的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降下来,岑旭森看着儿子沉静得毫无表情的脸,“致权,离婚是你妈先发律师函给我的。”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岑致权不想谈论这件事,不过,他却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就算你跟我妈离婚,我也不同意让那个女人进岑家。”
“我没想过让她进门。”岑旭森耸耸肩。
女人,他有过太多了,都是一时兴致罢了,秦洁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之前是因为她还算听话。可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人最后敢算计他,还让他一把年纪了还闹婚变。
孩子她若是坚持生下来,无所谓,他岑家又不是养不起,但是要娶她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跟戚佩思离婚,也不会让她进门。
没打算娶,那就不要玩出事!
这句话,岑致权没有说出来,再不怎么不满,他还是他父亲,除了玩女人这一点他无法苟同,其它的,他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我走了。”岑致权挂上档。
“你跟关家女儿——”在他的车子离开之前,岑旭森不免也想知道儿子究竟想做什么,虽然他自己的私事都没处理好,没资格管他的事,但是做为一个父亲,他关心一下儿子的婚事还是可以的。
“如你们都知道的那样,我会跟她结婚。”
“她对你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需要。”他踏下油门离开。
强强联姻就是一把双刃剑,他绝不会走他们这一条路。
——
关闵闵是在准备要进入梦乡时,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的。
他都不用睡觉的吗?昨晚折腾了她一个晚上,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能打电话来折磨她。
可她却也不敢不接的。
“下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他命令的声音。
“我睡了。”她将两只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搭在被上,懒洋洋的应声。
“给你十分钟,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后他直接挂断了。
关闵闵猛地睁开眼,看着被挂上的电话,他不会来真的吧?给他上来这里不是找死吗?
想到他这人是言出必行的,关闵闵再不愿意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腹徘着他一边往儿子的房间走。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她家的小关先生正睡得香——
想了想,她跑到对门的岑静怡家门口猛地按门铃,搞得才入眠的岑大小姐恼火得要命,可是,再恼火还是再度被关小姐拉去做保姆去了。
她怕小关先生醒来看不到她,怕倒是不怕的,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等她冲到公寓外面时,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还好不是平时穿的小背心加热裤,可是身上这件过长的大t恤也是够了,唯一庆幸的是穿了内衣——
“怎么了嘛?”她还没走近倚在车门边的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小巧的鼻子,从他打电话给她到现在没超过十分钟,不至于是因为等她而抽了那么烟的,再看地上,只有一个烟头。
“上车。”他没解释太多,站直身子拉开副驾驶室的门。
“去哪?很晚了!”她站着不动。
“陪我一会。”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让关闵闵有些惊讶,心一软就乖乖的上车了。
原以为大boss只是想在车里跟她“谈一会心”的,没料到他一上车就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去哪?”她望着车外面不停从眼前一一闪过的景物。
他稳稳地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放松不少,“身上没几两肉,要卖也不值钱。”
“你身上才没有肉。”这人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听?就跟岑致齐一样,难怪是兄弟,本质都一样坏。
“我有没有肉,昨晚你不是摸过了吗?”想到那只软嫩的小手抚着他的感觉,一阵难言的热气在全身各处流窜,最后集中在某一处,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我才没有。”关小姐咬着唇否认,一想到昨晚自己亲手丈量了那几块垂涎已久的腹肌,脸蛋滚烫起来。
不知道他身上其它地方的手感是否也一样好?完蛋了,腐女思想又再现了!
“想什么?”他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孩。
可惜,女孩不再应他。他也没有强迫她开口。
车内恢复了安静,一直到他车子停下来才发现座椅上的女孩已经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窝着,两只手掌交叠起来垫着脸的一侧,看着就让人娇怜不已。
他解开的身侧的安全带,俯过身子亲了一下她的小鼻尖,“闵闵,到了。”
他的低声轻唤并没有多大作用,小猪猪依然睡得香甜。
不想吵醒她,下了车,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的抱了出来,动作虽却还是惊动睡得香的人儿,不过,虽然是醒了,却迷迷糊糊,就连声音,也带着撒娇的意味。
“好困,去哪……”
“困就乖乖闭上眼。”抵挡不住女孩儿撒娇的小模样,他低下头在她额上又亲了亲才抱着她往电梯走去。
关闵闵再度醒来时,是被热醒的,还有压在身上的沉沉的重量,她下意识的推了推身上的重物才睁开眼,某只压着她为所欲为的禽兽将脸从她身上抬起来——
“睡够了?”男人的声音的低低的。
“你起来—
—”她的手,置于他的胸口,掌心潮湿,都是他的汗水。
而他的心跳一下又下的从她的手心传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她整个人也随着热了起来。
“怎么起来?”
怎么舍得起来呢?
这人,真的是——
坏到了极限了!
嘴里在问她话,动作更过份了——
这哪是起来,摆明了为了欺负她而做的热身——
气不过的她,直接张嘴咬住了他肌肉纠结的上臂——
岑致权本身绝对没有s情结,但是旗逢对手的话,他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特别是被她咬了一口之后,男人的恶劣根子息数冒了出来——
于是这一晚,本来只想咬一口出出气的关小姐,被人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越哭,男人越起劲,他越起劲她就越惨——
于是,哭到最后只能求,偏偏越求,他便越过份——
嘴里叫着宝贝,可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宝贝——
这么被欺负到不省人事……梦里还担心那只禽兽会不会奸尸?
而精力无穷的男人,看着那趴在自己身上睡着的女孩,晕黄的灯光下,乌黑的长发铺了满怀,与他纠缠着。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就这么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移不开目光,之前心中的那点阴郁早已消失无踪。
和谐满足的性生活果然是男人心情愉快的最大根本原因。
醒来时,全身的肌肉都酸疼着,她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清醒过来,她的身边,已经没了男人身影。
为什么出力的明明是男人,可是起不了床的却是女人?
这一点,她很不服气的。
下了床,想去浴室泡个热水澡,双腿因为无力而软了下来,直接瘫在床边,心里对他的怨恨又多了几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男人走进来,看着那倒在床边的小人影,眼里眉梢都带着笑意。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她抬起脸转过去,咬着唇瞪他。
他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食指抵着她的唇,“这张小嘴,以后别乱咬,嗯?”
这简直是话中有话嘛,有些不自觉的,牙齿松开,在微微红肿的唇上留下了几个清晰的齿印。
“走开啦!”她伸手拍他的肩膀,却没啥力道。
“去泡个热水澡会好一点。”男人说着就将坐在地上的人儿连同被单一起抱进了浴室里。
身子泡在热水里时,关闵闵忍不住低叹了出声:“好舒服。”
“舒服?”坐在浴缸边的男人挑了挑眉毛,“要不要再来一次?”
关小姐尖叫一声,将整个身子都浸入水中,只留着一张小脸在外面,就怕他真的会再来一次。
“不是说舒服吗?”男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的目光里火花四溅。
“你不要脸。”关闵闵红着脸指责大boss的无聇。
“要脸就什么事也做不了。”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好一会,特她穿待整齐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更衣室里摆满了各式女人的裙装,他亲自挑了一件浅绿色的小洋装给她,穿上之后,又觉得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年纪更小了,粉嫩粉嫩的。而他一向都是穿着正装,跟她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叔侄,虽然他们年纪确实相差很多就是了。
于是,动手将那件小洋装给脱下来,吓得她急忙往更衣柜里钻,就怕他又色心大发以对这们那样的。
最后,挑了件水黑渐染的棉质长裙给她,看起来温柔娴雅多了。
“我还是喜欢那件浅绿色的。”她站在穿衣镜前拉了拉过长的裙摆,现在天气很热啊,虽然衣料透气非常好,可她还是喜欢穿刚好到膝盖的款式。
“喜欢可以在家里穿。”岑先生满意拉着她走出更衣室。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各式美味的菜肴,关闵闵坐在餐桌前朝他伸出手:“你的手机给我。”
昨晚她半夜出来,儿子一大早起来见不到她一定会气恼的,当然,她要打电话回去,也是打给静怡的。
他看了她好一会才将手机递了过去给她。“担心你家那只狗会饿死?”
关闵闵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掉到地上,什么叫担心她家里那只狗会饿死?要是儿子知道他这样讲他,非冲上来咬他几口不可。
可是,她能当着他的面给儿子洗黑吗?
于是,一边拿着他的手机拨号一边一脸生气的瞪他,可是静怡的电话却关机了。她脸色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岑致权看了看手表,“她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什么?上飞机?去哪里?”静怡不是请了长假吗?怎么忽然要飞?
“她早上来电话说要去香港,顺便把你的小宠物给带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他会饿死。”带走了好,免得她开眼闭眼都在想着那只该死的狗。
“她带去了?”关闵闵无力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却有些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