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行军后,已经快接近汉匈边境。安置好营帐后,夜色也刚刚好降临。一天里,遭遇多次小股敌军的骚扰,但都一击即溃,并没有太多的伤亡。再走几天应该就可以看到大汉的长城了。总算,可以平安的返归了。
去东方帐中探望时,他早已睡下。回到自己的军帐中,看到静静躺在榻上的白衣,还有一大包的针线,不禁婉尔而笑。
点燃桐油灯盏,在跳动的火焰下,轻轻的穿针引线。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做针线活吧,也是第一次,为我喜欢的人,缝补衣衫。
看来,针线活还真不适合我。穿针估计就穿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到我终于收完最后一针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而指尖,也已被戳了无数个洞。
轻轻的将他的衣服揉入怀中,东方,你知道吗,在你衣衫的夹层里,在你心脏的地方,绣着一个馥字,紫馥的馥。
马蹄轻踏浅草青,头上的太阳静静的挪移着,疲惫的霍家军肃穆的行进。日暮之前,巍峨的边陲城楼已隐约可见。大军休整一夜后,第二日便要继续向长安行进了。而此时的东方,也可以下床略微走动了。
轻轻叩开东方的门,看到他面色苍白,一脸的疲惫。
“有事吗?”他站在门口,好像没有让我进去的打算。
“你的伤,好点了吗?”尴尬的站在原地,嗫嚅了半天,最后干涩的挤出这几个字。
他微微一笑,“好一些了。”
“你,你——”想问他这次,这次会和我一起回去吗。可,这种可能性,只是零而已。
他似乎知道了我想问什么,接过我的话,说道,“我在这里养一阵子的伤,再回去,回大漠。”
呆呆的望着他,唇角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同样是回去。他回的,是大漠。而我回的,却是长安。什么时候,我和他,已属于不同的世界了。
枯涩的笑了笑,“我会和城守交代一下的。”
“那就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