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顾无双蓦地转过了头，当看到寒冰床上男人已然睁开眼睛时，眼眶里积蓄许久泪一时间如洪水肆虐狂奔而出。

可是，她就那么静静地站那里，好像脚生了根似，心中千言万语却看到他睁眼那一刻全都哽了喉间，只是那泪止不住往下流。

看着这一幕，无声呼出一口气，宇文清逸默默地退了出去，将这一室静谧留给了彼此相看却无言两个人。

许久许久，久到仿佛这样便是一生一世，后还是慕容枫率先开了口。

“傻瓜，你不该来。”

他这样说道，就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模样，所以，他才千万百计让她离开，可是她终究还是来了。

“然后呢？我来结果就是你这里等死，是吗？慕容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下一刻，就看见顾无双像疯了一样扑向他，却双手触到那瘦骨嶙峋手臂时，整个人再次呆住了。

将她所有反应收眼底，慕容枫淡淡笑了起来。

“你看，我现连抱你力气都没有了，像我这样废人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拥有你，双儿，你值得好男子对待。”

眸子贪恋看着她，他幽幽说道，虽然亲手将她推向别人那一刻，他还是会心如刀绞。

“所以呢？你就把我推给西牧野，可是你知不知道，纵使他对我再好，他也不是慕容枫，我爱是一个叫做慕容枫男人。”

说到后来，顾无双早已是泣不成声。

此时，她真是恨死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早点发现他异常，恨当时自己被愤怒蒙蔽了眼睛，其实，如果自己当时多留心一点，还是有很多迹象可以让人察觉，只是，那时她太生气了，先是他记住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然后，他公然宴会上让她嫁给西牧野，再然后就是琉璃怀孕消息传过去，一切一切如今想来只不过就是他逼走她手段，当时自己却傻傻全都信了。

听到她话，慕容枫眸中难掩震惊。

虽然知道她心里多少是有自己，可是如今听她如此直白说出来，那一刻，心还是狠狠被震动了。

“娘子，我……”

张了张嘴，他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初就是因为怕会是这样结果，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终等来果然还是这样结果。

他突然间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真走了，那她余生要怎么度过，就因为不想让她承受那些负累，他才执意逼她离开，可现……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如果你现还敢说让我离开嫁给别男人话，你信不信我一拳就可以打爆你头，慕容枫，我人生凭什么要由你来决定，不就是毒吗？没什么大不了，既然能下肯定就有解药，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出发去找，我回来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听到了没有？”

双手紧紧地握着他冰凉手，顾无双一脸坚定说道，眼眶里依然有泪珠儿不停打着转转，可是这一次，她却倔强没有让它掉下来，这些年经验足以告诉她，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娘子”

看着那双执拗眸子，慕容枫无声叹了一口气，反手将她手轻轻地包裹手中。

那一晚，他们说了许多许多话，就好像永远都说不完似。直到东方出现第一道鱼肚白，慕容枫才沉沉睡过去。

起身，他额头上印下一个重重吻，顾无双转身走了出去，因为她知道离别只是暂时，他们还有一辈子时间可以相守，所以为了那一辈子时间，她可以允许这暂时别离。

打开石室门时候，赫然发现宇文清逸就等门口，双眼布满血丝，看得出也是一夜未睡。

“你真决定了吗？”

眼睛定定看着她，宇文清逸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