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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里回来后，顾无双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模样，不喜不悲，只是怔怔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小姐，你好歹吃一口吧，这样总是不吃不喝，身子怎么扛得住啊？”

看着又是一动未动饭菜，夏儿长长叹了一口气。

外面天空灰蒙蒙一片，似是随时准备着又一场暴风雪来临。真不知道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一如之前很多次，顾无双仍旧是静静坐着，也不说话，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世界里。

“夏儿姑娘，四王爷来了。”

就这时，外面小丫头跑过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闻言，看了她一眼，夏儿连忙走了出去，“奴婢参见四爷”

“起来吧，王妃呢？”

看也没看她一眼，慕容玥沉声说道，这间屋子安静压根让人觉不到一点人气息。

“那里呢”

夏儿轻声说道，下巴微微向前方扬了扬，“从宫里回来就这样了。”

“好了，你下去吧。”

一边说着，慕容玥缓缓地走到了软榻前，“双儿”

他柔声唤道，唯恐声音大了惊扰到她一般。

没有回应，她眸子依然定格窗外，似乎那里有着美风景。

“双儿”

眉心微拢，慕容玥又唤了一声。

睫毛微微眨动着，顾无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是干嘛？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活着，而不是像现这样半死不活耗着，你不是没看到他尸体吗？既然没看到，就说明他有可能还活着，你觉得他会希望看到你现样子吗？”

说话间，慕容玥从桌上拿了一面镜子，强逼着她看向镜中自己，“你看看你现模样，这还是我认识那个顾无双吗？真，别让我看不起你。”

收回视线，顾无双定定看着镜中自己——

头发凌乱披肩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那往日嫣红水润唇此时泛出一种青白颜色，上面还暴起了一层皮，甚至有血丝从里面渗了出来，本来圆润脸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远远看过去，就跟一个青面獠牙恶鬼似。

这是她吗？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慕容玥没有说话。

心结还需心来解，而她需要自己走出来，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

许久许久，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终于，一滴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滴他手背上，有着一种冰凉刺骨感觉。

收回镜子，他缓缓地抬起了手，舌头轻轻一舔，咸咸。

“双儿眼泪是咸”

他如是说道，嘴角勾起了一抹微扬弧度。

还以为她会多么与众不同呢，原来，她眼泪也是咸涩，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抬起头，顾无双泪眼婆娑看向他，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