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二老爷究竟不是愚昧无知之人,等听清楚了马廷远话,他也恢复了几丝神智。欧阳二老爷立即用提防眼神看向马廷远:“那依着马兄弟,我还有什么能做抵押东西?”
马廷远哈哈大笑:“老哥哥实,这且不急,我正要告诉你一件要紧喜事儿。开平王叔小舅子明儿纪子胡同开一场夜局,起手便是三千两下注,每次叠加不等。我一得这个消息立即想到了老哥哥,这可是你翻本好时机。”
欧阳二老爷眼神里是贪婪:“赌局确实可靠?”
“嘿,你还信不过我消息?说是开平王叔小舅子做庄,可谁不知道,幕后掌控大局还不是老王爷?这老王爷是出了名爱玩,万岁爷禁了各家宴乐,可开平王叔却不吃这一套,那老爷子想玩什么,连太上皇都要网开一面。据我所知,那日去赴局不是南安郡王府就是北静王府,次也是宁国府族长贾珍之流。老哥哥是场面上人,这个时候要是不到场,岂不叫人笑话?”
欧阳二老爷立即板着脸:“贤弟此话极是,我们欧阳家京城也该有个展露头角地方,只恨我们老太太过于偏心,什么事儿只想着我那三弟,倒好像我和老大不是她亲生似。”
马廷远拍拍欧阳二老爷肩膀叹道:“所以说,老哥哥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总不成一辈子屈于人下,就算牌桌上输了两把,可只要进了哪位贵人眼,博了他们青睐,难道老哥哥害怕今后不前程似锦?”
欧阳二老爷越听越觉得马廷远纯为自己着想,越听越觉得自己该有此行。可才想开口答应,转念又有几分迟疑。
马廷远瞥了欧阳二老爷尴尬之色,淡淡笑道:“老哥哥也不用为银子担心。刚刚我也说过了,只要老哥哥能拿出点东西做抵押,通财广进赌庄就肯为老哥哥拿出五万两做赌资。”
欧阳二老爷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看着马廷远:“你说多少?”
马廷远比了比手指:“有我做这个保人,他们赌庄不敢说什么。”
欧阳二老爷手舞足蹈来拉马廷远,欢喜之色不言而喻:“贤弟只管说,只要老哥哥我能拿得出手东西,我保管不叫贤弟为难。”
马廷远大笑:“老哥哥豪爽。”他顿了顿。装作不经意样子开口:“据我所知,府上老太太当年买下凤尾胡同戚家宅子时花了不少银两,虽然不足老哥哥欠下十一万两,但抵押做五万两总是绰绰有余。”
欧阳二老爷立即苦了一张抽抽巴巴老脸,陪笑着上前:“贤弟,换一样如何?你也知道,京城虽然是我当家,可房契却是捏我们老太太手里,轻易拿不来啊!”
马廷远渐渐起了笑意:“这可就难办了。不过也罢,这赌局未必就能称心如意。老哥哥不去也可,等改日老弟再得了发财好法子。再说给老哥哥听。”
马廷远转身就想走,欧阳二老爷一急,赶忙拉住对方:“别别别,这种机会千载难逢,贤弟为了我们欧阳家前程,也该帮个忙才是。”
马廷远叹道:“事到如今,我对老哥哥也没什么瞒着。就实话实说了吧。老哥哥从赌庄里借钱时候,也是我做保人,如今哥哥债台高筑。又无还钱意思,那赌庄几次找去了公主府,险些叫我母亲发现。”
欧阳二老爷又羞又愧,连连摆手:“老哥险些连累了贤弟,罢,我这就家去取来房契,贤弟且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