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宋晨正好和南安郡王世子一并礼部尚书乔大人家吃酒,乔大人小儿子和南安郡王世子十分要好,两人凑一处谈笑,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北静王。
“你可听说了?那位邢大人送了个小丫鬟给北静王,看来邢家正为五皇子四处积蓄力量呢!”乔公子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就要敬。南安郡王世子狐疑道:“不会吧?邢忠邢大人素来少和勋贵们来往,就为避嫌。再者说,北静王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我父亲还是万岁身边宠臣呢,怎么不见邢家到我们面前奉承?这事儿八成是你道听途说了。”
乔公子一急:“怎么就是我道听途说了?北静王幕僚亲自说,而且王妃有孕,这个小丫头一进府就得了宠爱,连出身都被打听清清楚楚,据说还是荣国府当年为元妃娘娘省亲买来小戏子呢!”
南安郡王世子一听,便笑了:“要是这么说,我倒有几分信服。别人不知,难道你我哥俩儿还不明白?北静王那小子爱听戏唱曲儿。可惜万岁爷禁了勋爵人家一年宴乐,咱们这种小打小闹还好,只要不请戏班子,万岁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北静王哪难得住寂寞?这丫鬟八成是北静王去邢府自己看中。”
乔公子一拍手:“我已知,你可记得?北静王和荣国府贾宝玉十分要好,那贾宝玉是出了名脂粉英雄,和北静王十分谈得来。八成是贾宝玉将那丫头美貌说与了北静王,邢家无奈,这才将人送了去。”
宋晨不动声色,手捏着空酒杯,静静听着旁边那兄弟俩畅谈。
尚书府大丫头红着脸上前预备斟酒,宋晨却冷淡将手一扬,那丫头暗恼对方不识情趣,却也无可奈何退到了后方。马廷远笑眯眯看了看宋晨。又饶有兴致打量打量南安郡王世子等人,将杯中惠泉一饮而,抓起酒壶就往乔公子二人身边走。
马廷远笑道:“荣国府一向是男俊女俏,不然贾宝玉也难进北静王眼。”
南安郡王世子和乔公子不觉哈哈一笑,听明白了马廷远话里深意。南安郡王世子忽而想起了什么,忙道:“说起来还有件奇事,你们记得宁国府那个不学无术公子哥儿贾蓉?我们家老太太去荣国府做客时候,听说这贾蓉还做了件英雄救美好事儿。”
南安郡王世子就将当日秋爽斋里所发生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了二人听。马廷远忧心忡忡回头探看宋晨。发现宋晨早离了席位,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乔公子并没留心,只是惋惜叹道:“好险,据说那位邢姑娘十分好颜色,要是被恶人瞧了去,岂不毁了一辈子名节?”
马廷远忙笑道:“要不然怎么说贾蓉是英雄救美呢!”
南安郡王世子长出一口气:“我们老太太回去后把那位邢姑娘好一阵夸赞,只是”马廷远和乔公子不约而同开口:“只是什么?”
“嗨,只是听说那位邢姑娘姻缘上十分艰难。”
马廷远面色肃然:“这话怎么一说儿?”
南安郡王世子道:“我恍惚听什么人说过,邢家苏州还未发迹时候曾经救过两江总督公子,原本是件不错好事。可邢家却以此要挟,企图叫邢姑娘嫁进总督府。结果不但没成,反而远走他乡,来了京城。”
马廷远泛起阵阵冷笑:“亏你们俩还自认是聪明人呢,这种蠢话也能信?”撂下这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去了,留下南安郡王世子和乔公子二人好不尴尬。南安郡王世子讪讪道:“我这不也是听来消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