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和尚听了岫烟几句低语,脸色顿时一变,连连摆后退:“出家人不打诳语,女菩萨这分明就是叫贫僧去骗外面人,这,这¨
岫烟笑道:“师傅说严重了,我只是拜托您拖延住那些人大师傅差不多听清楚,是那伙人先不怀好意,我一个女子,要是这回京途中落他们手里,只会凶多吉少。大师傅就发发慈悲,救我一命,先将那些人困寺院里,等我远走了,再找个借口放他们出来也不迟。”
光头和尚闭目不语,似乎琢磨邢岫烟话语里有几分可行。
“大师傅救了我,也是救了那些人,将来功德簿上岂不是又多添了一笔?”岫烟锲而不舍,追劝道:“您也看见了,和小女子同来那位公子脾气可没我温顺,要是这寺庙里弄出什么大乱子,他拍拍衣袖,什么也不管自去了,留下大师傅如何与住持交代?这大愿寺百年古刹名头可就毁于一旦了,大师傅难道就不觉得惋惜?”
光头和尚痛苦挤着眉头,额上深深落下了一个“川”字:“女菩萨不用再说了,贫僧依你心意就”
岫烟等光头和尚一出门,忙嘱咐宋晨那两个心腹:“去把千户请回来。”那二人都是宋晨得力干将,心知邢家小姐重要性,怎敢轻易离开,二人面面相觑,动作便有了迟疑。
岫烟一跺脚,转头吩咐管家:“速速请来千户。
管家当然只听邢岫烟话抬脚就往外跑,才走到大殿门口,远远望见宋晨和他手下们已经原路返回,忙往内回禀:“姑娘,千户大人回来了。”
宋晨紧走几步:“抓住了四个,余下跑了一人。”
“可问出什么没有?”
宋晨冷笑着拍拍手,后面早有校尉拎着五hā大绑人质出来,那人一身粗布衣裳,家丁家将打扮被人缚住却还是满脸不屑。
“欧阳家奴才,说是看见邢家有马车出来,便缀了后面,怕你们家出来和五皇子私会。”宋晨抬脚就踢了那人太乙穴和天枢穴中间,疼那厮哀嚎不已,可惜口中塞着棉布团子,只能呜呜作响。
“我从他们几个人身上缴了几把断刃,都是粹了剧毒,想来是跟你身后,是专门对你不利。”
那欧阳家奴才口不能言耳却不聋,听见宋晨这样说,邢家七八名护卫越发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不禁也悬了心,颤破了胆子,忙扭头发出一阵阵闷声,似乎有话和邢岫烟说。
岫烟对管家点点头,管家动作利落除了那人口中布团子。
“邢姑娘饶命,我只是一个小喽,不过听从二老爷吩咐他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只有依从道理。刚刚跑那个是二老爷一个小妾兄弟,得二老爷信任二老爷出门前有什么指示,可都只对他一人说了,我们是半句大实话也不知道啊!邢姑娘菩萨心肠,看这观世音面儿上,且饶了我性命。”
岫烟抽出自己手帕,与宋晨要了那粹了毒匕首裹住,笑眯眯蹲欧阳家仆人面前,明晃晃刀尖上一抹墨绿色格外惹眼。那奴才眼睛随着匕首一左一右晃动哆哆嗦嗦道:“邢姑娘,我该说可都说了你,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岫烟嗤笑:“我再问你一遍你们来是专程来杀我?”
对方脑袋摇晃像个拨浪鼓:“二老爷只是叫我们砍伤邢姑娘马,叫你今日无法回京,要姑娘性命事儿是万万不敢做出来。”
岫烟忙看向宋晨,宋晨也是一惊,他长剑逼向欧阳家奴才:“你稍早为何半句不说?”
那人吓得脚都软了:“这位爷刚才也没问,我,我并不是诚信隐瞒啊!爷和邢姑娘明鉴,我们真只是动动马主意,别杂念半点也不敢有。”
岫烟心底叫了句不好:“父亲昨儿告诉我们,他今日要随了军械所上峰往叩石山去取精铁样品,少说也要两日功夫才能回来。我掐算好了时间,中午就能从大愿寺回城,午后必到都城。欧阳家会不会对我母亲”
岫烟慌乱看着宋晨,宋晨沉声道:“我护你回京。”
“可万一被人看到?”
“顾不得那些了,要真是依你所说,欧阳家目不你身上,就一定夫人身上,我等速速回京才是正经。”宋晨转头与两个护卫交代:“将来对簿公堂,这几个混账东西都是证据,你二人大愿寺小心看管,迟午后,我会叫镇抚司来提人。”
俩护卫忙道:“大人,可您正午就要出发,我兄弟二人是皇上钦点要服侍您。”
“事有轻重缓急,你们俩只将人好生看管好,待明早往官道上去追我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