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叔,原来你好萌

程晚夏从包房中走出来。

她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不知道是夹杂着血水还是泪水,她只觉得她的样子应该很恐怖,恐怖到服务员从她身边走过时,都吓得不敢出一口大气。

她抿着唇,走得很快。

“程晚夏。”身后,一个女性嗓音在叫她。

她没有转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傅子姗看着她的模样,大步追上去。

“程晚夏。”傅子姗拉着她的胳膊。

程晚夏被迫停下来,看着她。

“用餐巾纸把伤口捂着,我送你去医院。”傅子姗递给她几张纸巾。

程晚夏接过纸巾,“不用送我,我自己知道去……”

“就这样。”傅子姗拉着程晚夏,往外走,“你车停哪里的?”

程晚夏没有回答,也没有反抗的任由她拉着她走。

“我没开车,我问你车停在哪里?”傅子姗蹙着眉头,看着她。

程晚先抿了抿唇,“你喝酒了。”

“大不了就酒驾,蹲几天就出来了。”傅子姗无所谓的说着。

程晚夏看着傅子姗,指了指旁边那辆宝马,“我的。”

傅子姗走过去,本想问她钥匙在哪里时,就看着那辆宝马车上,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关严实,驾驶台上面的车钥匙还插在那面。

傅子姗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自若的拉着车门坐进副驾驶台的程晚夏,如果说不爱,那什么才叫爱?

她抿了抿唇,坐进驾驶台,启动车子。

车子有些鲁莽的行驶在上海的街头。

程晚夏看着她,“我的血好像止住了,你慢点。”

傅子姗嘴角一勾,有些得意的说着,“放心,我车技好得很。”

“那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傅子姗才没有搭理程晚夏,非常火速的赶到了市医院。

程晚夏跟着傅子姗下车,直接去了外伤科。

值班的护士看着她,奇怪的说道,“傅医生,你今天不值班啊。”

“那我就不能来了?”傅子姗扬眉。

小护士委屈的走了。

程晚夏看着傅子姗拿起一边的白大褂穿上,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你坐这里。”

“哦。”程晚夏点头,并听话的坐得很规矩。

“你把手放开,我帮你消毒。”傅子姗说。

“哦。”程晚夏依旧听话照做。

“伤口不是很深,虽然有点长,你缝针不?”傅子姗一边认真检查着她的伤口,一边说着。

“你说吧。”

“我给你打一针破伤风,不需要缝针了,伤口不深。”傅子姗说。

“好。”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傅子姗嘴角一笑。

“我一直都很听医生的话。”

“是吗?”

“是。没人愿意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程晚夏很严肃。

“那你还去招惹傅博文?”傅子姗拿出医用酒精,用钳子夹了点棉花,开始帮她一点一点的消毒,“5年前不就提醒了你,别招惹他吗?你惹不起……”

“痛,痛……”程晚夏感觉到额头上的刺痛,连忙说着。

“你别动。酒精本来就有点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傅子姗皱眉。

“你试试。”程晚夏没好气。

“我又不像你这样,白痴到去招惹傅博文。”

“别说他了,行不。”程晚夏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伤口还那么痛,让她清静一下不可以?!

“你其实喜欢傅博文吧。”

“不喜欢。”程晚夏一口否认。

“那你干嘛急匆匆的跑过来,跑过来的时候连车钥匙都忘记了取,车门都不锁?!”傅子姗反驳。

“我有钱。”

“你行。”傅子姗翻白眼。

“我说你手轻点行不?真的很痛。”程晚夏皱眉。

“消毒要消彻底,否者很容易感染,感染了就更麻烦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报复。”程晚夏嘀咕。

“我报复你什么啊?”

“傅博文不是你亲哥吗?你不为了他报复我?”

“得了吧,我就喜欢看他笑话,他越狼狈,我就越欢喜。”傅子姗冷血的说道,她才没关系傅博文。

“白眼狼……啊,痛!”程晚夏痛得想要跳脚,一脸怨恨的瞪着傅子姗,眼神就是在说,还说丫的没报复?!

傅子姗没搭理程晚夏的眼神,仔仔细细的把她的额头清理干净,然后包上纱布,整理完全后,她让小护士给她拿了做皮试的针头过来。

“先做皮试,看过不过敏。”配好了药,准备注射时,说道。

“痛吗?”程晚夏看着那小针头。

“试过就知道。”傅子姗嘴角一笑。

然后,程晚夏痛得龇牙咧嘴。

“观察20分

钟。”傅子姗把针头扔进垃圾桶。

程晚夏咬着唇看着傅子姗,“打针神马的,不都是护士吗?”

“是啊,但是为了让你感受我的贴身服务,所以我亲自代劳了。”

“你就是在报复我吧!”程晚夏很肯定。

“你管我。”傅子姗简单整理者办公桌上面的东西,“你自己看着点,做皮试的地方有异样没有。”

“你和傅博文到底是兄妹吗?”程晚夏看着傅子姗,带着打量。

“不像?”

“不像。”程晚夏很肯定。

“当然不像了,我像我妈,他像他妈。”

“你们不是一个妈生的啊!”程晚夏激动的说着,“你不是傅夫人的女儿啊!”

“你这才知道啊!”傅子姗翻白眼,“我妈是小三,我就是小三的女儿。”

“哎,你也别这么说,这社会不正常着嘛。”程晚夏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了,想捡些安慰她的话。

“是挺正常的,我从生下来开始,我妈就抱怨我不是男孩,不能为她争取到更多的荣华富贵。”傅子姗讽刺的说着。

“呵呵,豪门嘛……”程晚夏确实找不到词安慰了。

“算了,我都习惯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讨厌傅博文了,因为他是男孩,而我不是。我不能为我当妈的小三转正。”

“哦”程晚夏只能傻笑。

“让你看着你手腕,你没发现你手腕红了一片吗?”傅子姗突然怒吼。

程晚夏无比紧张的盯着自己刚刚做了皮试的地方。

操!

明明就一个小红点。

“你表情还真搞笑的。”傅子姗恶作剧成功,心情貌似也挺好,“把裤子脱了,打破伤风。”

“打屁股啊?”

“要不然打脸上?”

“还是打屁股吧。”程晚夏不自在的把裤子脱下了一点点,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喃喃道,“喂,你轻点哦,我从小学毕业后就没打过屁股针了,我会紧张,喂喂,很痛,痛……”

“好了。”傅子姗扔掉用过的枕头。

“你怎么打个针就这么痛啊!”程晚夏捂着被打针的地方,眼眶中还包裹着眼泪,慢慢的把裤子穿了上去。

“我是医生,又不负责打针。”

“那你让小护士来帮我打啊,我要求了让你帮我打的吗?”

“你也没说让护士打啊。”

“……”

好吧,她说不过傅子姗,她闭嘴。

“好了没?我可以走了吗?”程晚夏问道。

“嗯,我还是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

“哎,别客气,顺便回我家那儿。”

“你那是叫搭车吧,不是叫送人吧。”

“你怎么理解都行。”傅子姗似乎很无奈。

程晚夏觉得,该无奈的人是她吧。

她开着车,先把傅子姗送了回去,饶了大半个上海城,然后又转回来,回到自己的家,她真的很想问,她这是真的叫被送吗?!

……

傅子姗刚刚走近奢华别墅时,就看着傅正轩和安筱扶着傅博文回来了。

傅博文真的喝多了,喝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程晚夏怎么样?”傅正轩看着傅子姗,喘着粗气,连忙问道。

“伤口不深,已经清理干净了。”

“会留疤吗?”

“看造化。”

“哦。”傅正轩答了一声,就把傅博文扶进别墅了。

傅博文听到他们的对话了,他喝得身体软得像滩烂泥,但意识却清晰无比。

他听到他们说,程晚夏没事。

但是会留疤。

他这算是给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吗?!

感觉,好讽刺。

他被人夹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觉得胃里面很难受。

“博文,你是不是想吐,我马上给你拿垃圾桶。”安筱连忙跑进厕所给他拿了一个垃圾桶放在他床边,“我扶你起来。”

傅博文摆了摆手。

他不需要任何扶。

他自己支撑着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然后趴在床边,很狼狈的吐了出来,吐得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

“博文,很难受吗?小叔已经让佣人去陪醒酒药和蜂蜜水了,一会儿就好。”安筱温柔的帮他拍背。

他想推开她,但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就这么难受的吐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胃就仿若吐空了一般,吐不出来了,他重重的倒在床上。

整个人依然没有任何力气。

安筱跑进他的厕所,给他拧了热毛巾为他擦拭脸颊,嘴角的污渍,以及手心手背,还扶着他让他把醒酒药吃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他看着安筱忙碌的身影,看着看着,就

觉得自己原来真的很冷血。

程晚夏可以为了她身边的人做很多事情,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他努力让自己半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安筱似乎是忙完了,她转头看着傅博文,“博文,你是不舒服吗?怎么又坐起来了,你早点睡觉,明早一早起来就好了。”

“安筱,你回去吧。”傅博文说,很淡定的口吻。

安筱一愣。

她没想过,他的第一句话又是,让她离开。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安筱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坚决。

傅博文摇头了,“你回去吧,留下来对你不好。”

豪门这个地方,是非太多。

留下来,就会有很多麻烦。

不只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他不想总觉得,欠她很多。

“我不在乎。”

“安筱,我不会娶你。”

“可你不会娶程晚夏。”安筱看着他,很肯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