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教授也忍不住笑起来。
诸如此类的儿童趣事谢逢君一说就停不下来了,她不仅记得当时小儿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连表情都学得极其神似。
好像那不是将近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
“澄意四岁那年不小心淋了雨,高烧到肺炎,特别严重。住院了半个多月也不见好。”
说到这,谢逢君刚才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担忧,
“你大伯原本是个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结果那时候他在医院外面遇见个算命的老头,非说澄意是什么邪气入体,要请观世音菩萨来驱驱邪气才能好……这种很明显是骗子对吧。”
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结果你大伯却还真信了,花了大价钱托人从新疆买了一块非常贵的玉料,又去找了个据说很灵的寺庙开光,最后做成一个小观音,说是能避灾驱邪。”
“也许真有点用,不过更可能是医院的药起效了,反正那个小小的玉观音戴上以后,没过一周,澄意就好了起来。后来就一直戴在身上没取了。”
叶乐葵实在惊愕。
国家工程院院士求佛拜神给儿子驱邪,这简直太违和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伯,对方单手握拳,不自然地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她讲了很多很多,可不像是专门讲给叶乐葵听的,更像是借此倾吐释放自己心中的思念和爱意。
甚至还找出了手机里的照片给女孩儿看。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叶乐葵呼吸一滞。
如果说以大伯夫妻两人为参考的话,叶乐葵觉得今天见到的那个叫宴寻的人只是有点像,但如果以堂哥叶澄意五岁时的照片作为参考的话……
€€€€那可就太像了!
五官几乎贴合了六七分。
剩下的三四分不像还是因为双方的年龄差太大。
只可惜堂哥身上没有什么标志性的胎记,但即便如此。这一刻叶乐葵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在疯跳。
直觉说,她应该找对人了!
但另外两人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说到后面,谢逢君就沉默了下来。叶教授去握了握她的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了,吃饭吧。”
“……嗯。”
吃过晚饭,谢逢君就说累了,乐葵也很懂事地没再缠着她,自己乖乖回房间待着。
只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听大伯母说了那么多关于堂哥叶澄意的事,又看了照片,乐葵直觉宴寻就是叶澄意。
“可是年纪……”
嘶!等等!
万一……是虚岁呢?
许是一叶障目,又或者当时乐葵实在太急躁而对方的态度又过于冷漠,导致她听完年纪就没敢再问太多。
现在再回头想想,被拐走的孩子被人改了年龄也是有可能的。
哎呀!
当时该不要脸一点,缠着他要个电话号码或者加个微信也好啊。至少,她该问问他名字的第二个字是哪个xu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