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纠结于胖不胖的问题,话锋一转,直切重点€€€€
“医生说我车祸撞到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
病床上的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只记得,昨天你因为你爸出轨跑到我家打地铺,咱俩乱七八糟聊了一晚上,然后我就在医院醒过来了。”
周泽:“……”
这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他懵了好半天。
父亲出轨,借住,打地铺,夜谈……
回忆的碎片像是千万只蝴蝶,回旋着朝他扑面而来,最终有一只悄悄落在他的肩头。
燥热的初夏,呼呼打转的老电扇,窗外稀稀落落的星点,少年时天马行空的戏言……
好半天之后,周泽皱起眉:
“€€€€真扯。”
“对。”
宴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虽然我也觉得很扯,但情况就是这样。”
“……”
周泽有点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宴寻不会开这种玩笑,也没有任何意义,可如果对方失忆是真的,那就更离谱了。
宴寻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你坐。”
他打算从周泽口中问出自己这七年的大致经历,显然这需要不短的时间。
“我妈和我哥的电话都打不通,只能找你问了。”
“……”
周泽没答话。
当初宴寻可狠了,说要跟他绝交,一辈子不来往。周泽气得吐血,发誓再跟宴寻说一个字他就是狗。
现在让他说什么?
汪汪汪吗?
宴寻见他表情古怪,问:
“怎么?”
“……”
周泽拧着眉头,双手环胸,看起来很不满。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兀自在屋子里来回扫视,还去卫生间转了一圈,似乎在找谁。
几秒后,周泽仔仔细细扫描了这件病房的每一寸空间,最终确认了这里就他和宴寻两个人。
这个发现让他舒服了一点。
接着,周泽阴阳怪气道:
“你男人呢,怎么不找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