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楚淮重新拿起筷子,“只是偶尔喝一点,今天见到陈老师高兴,喝一杯也没什么。”
“既然这样,那我也得敬你一杯。”陈老师又起了头。
温楚淮也没拒绝,斟满一杯,托高老师的酒杯碰了一下,又灌了一杯下去。
这酒度数不算高,即使这样,第二杯下去之后,胃里还是像燃起了一丛天火。
勉强忍了几个来回,温楚淮站起身,后背还是挺直的,“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好,”陈老师脸都喝红了,“一个人行不行?要不要让知越陪你?”
“不用了。”
温楚淮根本没往傅知越那边看。
他神色如常地出了包厢的门,向酒店的工作人员询问了卫生间的方向。
庆幸的是卫生间很整洁,温楚淮几乎是在隔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就抵住胃,笔直的脊柱弓成了煮熟的虾子。
被酒精荼毒过的胃消化不了东西,吐出的全是混合着胃液的食物残渣。
吐空了食物,就只剩酒精在胃里作祟。
冷汗一层接着一层,连睫毛都濡湿了。
温楚淮抬腕看表,算算时间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他摸到口袋里的药,按下马桶的冲水键,打开了隔间的门。
“傅知越?”
温楚淮惊了一下,没想到傅知越会跟过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在外面等了多久。
“你怎么……”
“你还好吗?”傅知越问。
逆光的傅知越有一种不真实的温和,连带着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毛茸茸的。
像一只大狗。
温楚淮原本冰冷的态度就软了软,“没事。”
傅知越跟在他身后,到了洗手池。
温楚淮洗了手,抬头看见镜子里傅知越站在他身后的影子,去摸药的手就收了回来。
“你不应该跟我出来的,”温楚淮说,“把陈老师一个长辈和他不熟悉的沈忆秋留在包厢里,不合礼数。”
“我……看你太久没回来,所以出来找找你。”
“……嗯。”温楚淮不争气地心下一暖,语气也柔和下来,“下次别这样了,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就好。”
“知道了。”
温楚淮抽了张纸擦手,“回去吧。”
“楚淮。”
温楚淮一顿,傅知越已经很久没这么亲热地喊过他的名字了。
“怎么了?”
“你们医院的那些医疗纠纷,能不能介绍给我?”
“医疗纠纷?”温楚淮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个要求,“可是医疗纠纷挺难做的,报酬也不高,以你现在的资源,完全不用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