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带了!”

“给我来一根!”

刘一惊讶:“你不是……讨厌抽烟吗?”

崔墨岩低声道:“突然想抽。”

刘一赶紧摸出烟给崔墨岩点燃。

崔墨岩修长手指夹着香烟,送进嘴深吸一口,薄唇微启,缭绕烟雾从唇中淡出,眸光幽深如渊,难解其中复杂。

崔墨岩这人,年少时就成熟稳重,情绪内敛,喜怒不形于色。

后来,随着财富的积累,地位越来越高,气势也越来越强。

习惯了他人前的风光,刘一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般颓废了。

这些年,能调动他情绪的,除了文知年,刘一想不到第二个人。

“岩哥!”刘一轻喊:“你跟嫂子……出事儿了?”

崔墨岩想到那句冷漠的“我只跟爱的人接吻”,下颌线绷的更紧。

低头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就这样,崔墨岩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抽烟喝闷酒,酒不一会儿就空了瓶,桌上的烟也下去了一大半。

在崔墨岩又抽出根烟准备点燃时,刘一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夺了过去。

崔墨岩这人,自律的可怕,刘一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放纵自己。

刘一看着崔墨岩左手无名指上形影不离的银色素戒,终于没有忍住,开了口,

“岩哥,其实......我觉得,要是石头捂不热,就……就别捂了吧?”

昏暗的灯光下,崔墨岩眼眸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刘一接着道:“嫂子那帮朋友从大学时就瞧不起我们,现在不管我们多么成功,他们打心眼里还是瞧不上。”

“他们认为我们是走了狗屎运才取得现在的成功,比不上他们的家族底蕴”

“岩哥,你努力也努力了,为嫂子付出那么多,他好像都无动于衷。”

“对他家里,你已经仁至义尽,要不是你,他家早就破产,上了失信执行人名单。”

“上次我和林娇去看崔爷爷,他还悄悄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和林娇完婚,他好早点抱上孙子。”

刘一越说,崔墨岩后槽牙就咬的越紧。

“他......”刘一还待再说,崔墨岩狭长眼眸冷扫过去,警告意味明显。

刘一立即噤声,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告饶:“岩哥,我错了!”

崔墨岩收回视线,弹掉烟灰,又抬手吸了一口,无名指上的银色素戒在灯光下泛着一丝哑光。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素戒,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廉价,造型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圆圈样式,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网上随便一搜就有几万同款。

跟如今气质矜贵、一身高定的崔墨岩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么一只毫不起眼的素戒,从21岁到27岁,他不离身地带了6年。

崔墨岩低头看着这只戒指,右手大拇指和无名指无意识地前后转着。

半晌,他无声地叹了声,捻灭烟蒂,站起身拿起沙发靠背上的大衣穿上,转身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