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大乱子,祁褚怕增加谢殒的负担,因此便没有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只是他一贯不是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这几日虽然瞧着与往常无异,但不经意间仍然会露出忧愁的蛛丝马迹。
谢殒腿伤伤未痊愈,不能骑马赶路,因此便让秋霜买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十分宽大,上面能容纳一条3尺宽5尺长的长榻,方便在路上养伤。
祁褚大多数时候都跟着他一道坐车,只有偶尔闷了,才出去跑会儿马,但他怕谢殒在马车里闷,只是出去片刻便回来了。
眼下,他刚回到车上坐下,气还未喘匀,谢殒便将一叠桂花糕推到他面前,边给他倒茶,边道:“累了吧。”
祁褚脸红扑扑道:“跑马很畅快,一点也不累。”
谢殒将倒好的茶放在他面前,道:“喝点茶,心中痛快就好,这几日时时见你露出愁容,却始终没等到你同我讲,我还怕你心中块垒不消,憋起病了呢。”
祁褚听到他问,刚才的快意张扬霎时消失在脸上,他低头道:“也没有什么……”
谢殒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同回鹤临有关系?”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祁褚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全说与了谢殒:“我已经两年没回京了,眼下若是回去,会不会太突然……群臣又怎么看,太后面前更是不好交代。”
一想起那些年在宫里被他这个便宜妈呵斥的境况,祁褚堵得慌,更不想回宫了。
谢殒笑道:“这几日困扰你的问题就是这?”
祁褚气闷:“这事儿很严重,好吗?”
谢殒胸膛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有些无奈道:“你时常出入南朝皇宫,难道没有听人说过,太后下旨让你去体察民情这种事?”
祁褚这才想起来,他以前好像是听女帝这样说过……只是时日太久了,被他忘记了。
谢殒道:“如今回去,你大可以说你体察完民情回来了,群臣就算心中有疑惑,你是君,他们能奈你何?太后那边有我,你放心吧。”
谢殒说完,瞧见祁褚的脸色并未好转,心中略一思忖,试探道:“莫非小褚不想回宫做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