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忱出的钱再多,如果不是看他跟他哥现在关系挺好的不像话,他才不会告诉他,而且,这钱还是给他哥的。
“我哥高考交完白卷跑了,跑了接近一年然后被抓回来打了一顿。之后和他爸好像达成了协议,一年不靠基金股票创业,只靠自己赚够多少钱才行。而且每三个月必须要回一趟家,他没有跟我讲回家具体干什么,但每次回去都很久。”
徐锦昭沿着小区居民楼下的台阶走,一边略有些感慨地说。
听见“打了一顿”几个字时,薛忱心里有点难受,莫名想到了开学那天他手上的伤。
“协议达成之后呢?”
“他们就脱离父子关系。”徐锦昭淡淡说。
薛忱又问:“那你们是亲戚吗?”
“我爸是我哥他妈妈远方亲戚,我也不知道是排到哪一辈的了,至少曾曾祖父母那一辈吧。但我爸从小就和阿姨一块儿玩,所以关系不错。”徐锦昭说,“后来再看到阿姨时,已经带着上高中的我哥,所以就靠着那一层淡薄的血缘和幼时的情谊帮了彼此很多忙。”
薛忱微仰着头看天上那弯银钩,不说话。
徐锦昭说完了,伸手道:“给钱。”
“行行行”话还没说到一半,薛忱忽然搂住徐锦昭往另一边飞速扑倒。
徐锦昭正想骂人,就听见一声陶瓷玻璃一类的东西撞击地面的碎片声音。
那是一个从楼顶上坠落下来的花盆,因为重力的缘故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如果自己被砸到……
徐锦昭后怕地感到腿软,仍然半躺在地上,听见了楼上传来的争吵声。
而薛忱已经起身,他的脚踝处一片血迹,几块碎片扎破了皮肤。
但可怕的不是薛忱的伤口,更令徐锦昭担心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脸瞬间苍白无比,连嘴唇的血色都褪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