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寸头兄?”薛忱不知道用什么称呼他比较合适,感觉叫什么都别扭,“别穿那条脏裤子了,我给你拿了我的,先应付一下吧。”

“不用。”俞烬嗓音低冷,立刻拒绝。

他不想用别人的东西,更不想穿别人的裤子。

薛忱猜到他忌讳的是什么,“这条是新的,我不喜欢它的颜色,没穿过,送你了,就当上次弄脏你裤子的赔罪。”

说完,薛忱又觉得怪怪的,谁送人东西送裤子的?

“我说了,不用。”

俞烬关掉花洒,在原处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水珠逐渐被体温蒸发干一点。

门外薛忱的声音非常适时地响起:“我还给你拿了两条新毛巾,你可以擦擦头发和身体。”

不需要。

俞烬沉默着,不说话。他的头发很短,很快就能干。

没有听见答复,薛忱在门外反思,这是自己第二次把脏东西弄到他的裤子上了。

第一次是酒,第二次是咖啡,第三次又会是什么……打住打住,没有下一次。

而里面俞烬已经穿完上衣,看了眼自己的裤子。根本没法入目,黏糊糊地还有很大的咖啡味,确实没法穿。穿上的话,澡就约等于白洗。

薛忱的声音又响起,时机精准得像在浴室内安了摄像头。

他精瘦的身影贴在磨砂玻璃门上,换了个略低沉的语调,听来很诚恳。“对不起,我真得很抱歉……能不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而且擦干身体,换个干净的裤子,对健康有益。”

“ok不?寸头兄?余…老师?”

薛忱听见浴室里安静了那么久,正想再劝劝他,忽然听见他淡淡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