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大,盛翼估摸着得有几百平方,正东面一张雕花大床,床上一件撒花大帐,太后正在床上躺着,床边围了一圈人,看背影,有皇上和皇后,还有凝贵妃与时贵人。
再看看四面大窗阴阴的,都被大布帘子包着。
天,中风了就不吹风了么。
此时虽已入秋,但暑热仍在,屋内简直是憋闷异常,盛翼抹了抹额角的汗,大踏步过去了。
“太后娘娘,您就喝一点儿吧,哪怕一点儿也行呀,”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太后贴身嬷嬷半跪半起,一手端着药往前送,一边急得满脸是汗。
可那小老太就是不张嘴,紧闭着眼睛,脸转向一边,十分不耐烦,却也没说什么。
皇上的声音传来:“母后,药虽苦,但利于身,若不服药,哪里能好呢!”
很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
旁边一个白胡子医官叹气:“太后娘娘不想喝苦药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现在,实在是!”
盛翼总算摸清缘由了。
原来是娇贵的小老太不肯喝药,又不能像小孩一样,掐着脖子灌下去,把一群大人给急坏了。
这种情形叫自己来,莫不是看自己有两把力气,盛翼看了看自己麻杆似的胳膊,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
“儿媳来了,正好,快想想法子。”
皇上额角也冒出了汗,他随意一抚。
盛翼把袖子一捋,摆出一副劝喝药的架式:“病人不肯喝药?”
皇上:“……儿媳别冲动。”
盛翼朝娇贵的小老太看了看,公公说得没错,脖子果然是梗着的,他用手一推,太后就哇哇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