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承蒙夸奖。”钟蔚微微一笑。

“他们离开半年了,你怎么不去绝情门寻一寻?”半年前,绝情门的掌门忽然病危,董春洲和宁格汀接到急讯后就回去了,之后再无音讯。

“你呢?”钟蔚反问。

空中的一只飞鸟扑棱棱地盘旋,公子泊一抬手,那鸟儿飞下来落在手背上,爪子上带着丝绢。他解下,只扫了一眼,信手捏成碎片:“难得自由日子,没人缠着,我为什么不享受享受?”

“又要去青羽楼?你不虐人就手痒吗?”钟蔚悠悠地问。

“就跟你不受虐就皮痒一样。”

“我不是。”

“呵。”

“像董春洲这样的实心人不多见,丢了,你别后悔。”话是这么说,钟蔚一点儿也不担心。能通过青羽楼找到公子泊,董春洲实心归实心,可不傻。而且,今天的这鸟儿似乎不太像以往见到的。

公子泊轻笑一声,千重丝一拂,从雪中拂出一条净洁的路来。路的尽头,是悬崖,少教主曾被风刮下去的地方。公子泊驻足,眼睛微微眯起,凝视钟蔚。钟蔚疑惑地停下,两人在雪中伫立对视。

“记得我第一次揍哭你的时候吗?”

“呃?”

“记得我教你轻功的时候吗?”

“什么?”

“怎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对那些事如数家珍,还说永远不忘。是不是跳了一次崖,忘性大了,性子也变了。”

钟蔚忘了。

刚穿过来的时候,记忆很清晰,芝麻大的往事都记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往事都模糊乃至消失了。但是,公子泊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