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像在马路上行走,反倒是像在惊悚的、充满着红色雕塑的美术馆中穿行。
“水水水!”有人惊叫着,渐渐干缩在海伦的身侧。
海伦有些茫然:“他们淋不到雨吗?”她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同样没有淋到一点雨。
林行韬撑着伞保护了她。
她似懂非懂,过了一会踮起脚尖去抓伞柄,说:“把伞给他们,他们就淋不到雨了,就不用蜕皮了!”
她顺利地接过了伞,在朝着人们奔跑的时候突然间停住,不安地看向雨中的林行韬。
她问:“我可以救他们吗……撒旦先生?”
离她最近的人本来感到了希望,听到这个称呼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林行韬的身边。
人们恐惧惊疑的目光同样也射在了海伦的身上。
林行韬笑了一声,回答她:“我可是撒旦。撒旦很坏的,不会救人。”
海伦后退了一步,说:“但我是医生——我知道的,这个面具是瘟疫医生的面具,他们在中世纪,是离死神最近的人。你还是死神?”
“撒旦是死神吗?”林行韬反问。
海伦想了很久,直到林行韬跟她说:“不用想了,他们死了。”
她畏惧地回头,却看到空荡荡的十字路口。
那些刺激视网膜神经的画面似乎被温柔地抹掉了。
——被毁掉了。
又过了很久,海伦将伞塞回林行韬垂着的手掌心里,说:“我不怕你,你明明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