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谁都能猜得到,问题在于,穿起来容易脱可没那么容易。无论众人怎么用力,从哪个角度扒,那件防护服就像第二层皮肤般紧紧粘在郜乐章身上,哪怕拉到半米长都没办法扯出任何一个缺口。随着他的滚动,鲜血从每一个缝隙渗了出来,逐渐混合起皮肤碎片和恶心的肉块,他就像被装进了榨汁机,正在慢慢变成一堆血肉渣糊。
冷血地说,林秋对郜乐章这样的下场并无情绪,或者说早有预料,不过这并不是他做的,“它”做的。
「宿主不打算挽救一个良好的预备觉醒者吗?」系统难得主动开口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是个良好的预备觉醒者?」林秋冷淡地道。
「因为他总是积极地尝试,有着深沉的欲望,这样的人才有足够的动力。」系统回答道。
「哈。」林秋以一个感叹句结束了对话,这不是感慨自个儿冷血,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明白了。
任何援救都以失败而告终,其他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郜乐章化为一堆防护服包裹下的“肉团”,挣扎逐渐消失,他蜷缩在地上,瘦高个仿佛也被“消磨”了不少。
徐薇浑身颤抖地站在一边,就算胆子再大,作为普通人她对于这样的残酷场面也十分不适应,更何况郜乐章还是她的熟人。她用力深呼吸了好几回,直到全哥过来牵起她的手,人类的体温缓和了恐惧与惊悚。
井博达剧烈喘息着,刚才扯防护服时他下了死力气,奈何那防护服根本不是人类力量能扯破的,他不仅没成功还披了指甲,先前被腐蚀的伤口还疼得厉害。
“操!”井博达用力大吼一声,“回去!我们回去!”
探鬼小队这时候基本上已经被吓破了胆,不仅仅是恐惧,一个熟悉的朋友在眼前惨死而无能为力这件事令他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他们疯狂地奔向小门,惊恐地发现门打不开了。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全哥恼怒地喊道,“恐怖片都是这么演的!”
“恐怖片还会这么演吗?”徐薇颤声道。
郜乐章的尸体不知为何又“站”了起来,正静静地立在浆池不远处,在他脚下是一汪近乎黑色的鲜血。
第十九章
作为唯一的女性,徐薇扛过了同伴的冷嘲热讽、扛过了诡异的惨死现场、扛过了队友的不作不死,但是现在,她强壮的神经终于受不了了,尖声大叫起来。全哥就在她身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顺便抱住了她的肩膀,此时,全哥终于自行领悟了该做的事。
幸好,死掉的郜乐章并不像丧尸一样听声辨位,而是按照自己的步伐,慢吞吞地转过身往浆池楼梯上爬去,不一会儿就站在了浆池边缘,一个潇洒地飞跃跳入了浆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