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一上班就被陆修尧叫进了办公室里。
推开门,无所顾忌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开门见山的就问,“什么事这么急?”
“我想把秦曦安排到你身边做事。”陆修尧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边的文件。
宁浩一听,不可置信的坐正身子,“你没开玩笑吧,这么明显的安排,你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吧!”
陆修尧收回目光,把玩着手中的笔,“所以这件事由你去安排,就说上次视察考核的结果,顺便多招两个人做掩饰。”
“发生什么了,一回来就这么急着把她往上调。”宁浩微蹙起眉,猜测道,“难不成是陆老爷子发现你结婚的事了?”
“宁浩,收起你的好奇心,赶紧去把这件事办好。”陆修尧扔下手中的笔,向后靠近椅背里,口气不甚在意的说。
“喂喂,怎么说我也是个跑腿儿的,告诉我也不能少块儿肉吧。”宁浩嬉皮笑脸的站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陆修尧,他一脸似笑非笑的和自己对望。
陆修尧淡淡一笑,两只胳膊支在扶手上,轻声说道,“知道的太多,小心我杀人灭口。”
“好吧好吧,我去我去。”宁浩翻了翻白眼,即使知道是开玩笑,可他还是有分寸,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反正倒霉的事一定是我去做就对了,你陆总就等着发号施令。”
“这个月扣10的工资。”
“别别!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您手下留情啊。”宁浩瞪大双眼,两手推拒着,就怕老总一声令下扣了工资。
离去前,陆修尧又再次提醒道:“按照一般的程序办理升迁,我不需要你对秦曦特殊照顾,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给她,小心别让别人发现她的身份。”
“放心吧,我会办好的,再怎么说嫂子我也不敢得罪。”宁浩认命的关上了门,口里还不住的嘟囔着,“一个月这么点儿工资,容易嘛我。”
陆修尧转动座椅至身后,面对宽大的落地窗,神情凝重的注视着窗外。
一个人的办公室,显得异常的安静,不时的从窗外传进车水马龙汽车驶过时的交杂声,听在耳边是那么的遥远。
联想到昨晚在酒会上梁御杰说的那番话,他眼里没来由的闪过一丝阴鸷,左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右手心的伤口,隐约泛着疼,但梁御杰的话却让所有的疼痛都变得麻木。早上怕母亲担心,起床后就拆了线,止住了血,却止不住心里的气闷。
闭着眼,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姐姐为什么会出车祸,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梁御杰要对付程睿,难不成这件事跟程睿有关。
一边想着,陆修尧缓缓的睁开眼,一手拄着椅子扶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微眯起眼,神凝着远处的光景,另一手指似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面。
若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的话,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姐姐在梁御杰的身边,确实是最安全的,那他要怎样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想到这,他快速的转过椅子,拿起桌上的电话,熟练的按下号码,“宁浩,再帮我查一下……”
程睿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除了几处骨折外,还好并没有伤及内脏。秦曦有些安心的深吸了口气,害怕自己异常的举动引来家人的怀疑,她提前离开了医院。
秦曦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心神不宁的蜷缩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腿,就这么呆呆的坐着,脑中闪过一幅幅的画面。
爬山,追杀,被掳走的孩子,疾驰的跑车和轮胎与地面发出的吱嘎刺耳的摩擦声,满地的鲜红充斥在眼前。双手紧紧地揪住两臂的衣服,手心无力的冒着冷汗,呼吸急促的微摇着头,好像这些画面就在眼前。
记忆就像是重播的电视剧,越来越清晰的闪现在脑海,本以为忘记的事,却偏偏重新印刻回脑中。倘若不是程睿,恐怕这时躺在医院的就是她了。为什么她无意中犯的错却要程睿来承受。
秦曦痛苦的摇着头,克制自己不去回想发生的事。
夕阳西下,整个余晖染黄了一室的昏暗,让人的心情更加的阴郁,不时的听见窗外小鸟归巢时扑打翅膀的声音。秦曦满怀心事的独坐着,头撑在蜷起的膝盖上,一个下午都在不停地回想,却又对发生的事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