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的疆域甚为辽阔,和山高林密地势连绵起伏不平的南方明显不同,关外却是整片连绵无际望不到边的广袤平原。
罗天都站在官道上,望着远处的青山,累得“呼呼”地直喘气。她们出城的时候,那个捞什子苏大人,还将他们的马匹都没收了,这里兵荒马乱的,别说是马,路上连行人都没几个,迫于无奈之下,也只得和别人一样,靠着两条腿往扬峡关而去。
都说望山跑死马,这话一点也不假,罗天都算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真谛。明明看着并不算远的关隘,走起来却仿佛没个尽头似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脚掌和脚后跟也因为长时间受力生疼生疼的,于鹤和江君两却仿佛没事人似的,仍然健步如飞,不受一点影响,看得罗天都真是好生羡慕。
于鹤皱着眉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去想办法弄两匹马来。”要不然再这么下去,他和江君两个还好,罗天都先要累趴下了。
罗天都也不客气,捡了块还算干爽的断木头,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呼呼直喘气,道:“这边连人都没有,你上哪里弄马去?就算有马也早被朝廷征用了吧。”
于鹤道:“我不找他们。”
“那你找谁?”罗天都没精打采地问。
于鹤道:“谁牵了我们的马,我便冲谁要回来。”
说起来于鹤也是积了一肚子气,以前他在京里,那也是个能横着走的人物,哪里知道到了这边关小城,还要受这种鸟气,连代步的马匹都被人强索了去,他这辈子还真没这么窝囊过。
江君沉吟片刻,遂道:“也好,出了关外,也要骑马,要不然光靠着两条腿,十天半月的也走不到东林山。”
罗天都听得目瞪口呆,道:“不是吧?我们都快到扬峡关了,你还要再回去偷马匹?”
于鹤笑道:“无妨,以我的脚程,三天足够打个来回了,你和江君去扬峡关等着就是,我牵了马就回来,绝不会误了事。”
罗天都顿时无语了,看他说得好像就跟回自己家拿个包袱那么简单,那可是军营了!再说也不知道那姓苏的将他们三人的马弄到哪里去了。
江君一直凝神注意四周的环境,这个时候忽然笑了,道:“也不一定非要回去,这不,有人知道咱们走得辛苦,巴巴地给咱们送马儿来了。”
于鹤把脸一抹,也来了精神,笑道:“天底下就是有这么知情识趣的人,知道我们现在缺少马匹,就有人巴巴地送上门了。”
“……”罗天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