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罗天都正在发愁,一说要打发阿秀走,阿秀就朝方氏跪下苦苦哀求不愿走,两人正烦恼之际,齐氏来了。{}
罗天都见状,只得先让阿秀出去,对于她的去留,以后再说。
齐氏是个人精,看阿秀一脸泪痕,方氏和罗天都两人面色都不好的样子,知道定然是阿秀在家里做出了什么,方氏和罗天都又是乡下人出身,家里不曾用过奴仆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了。因为罗白宿的关系,齐氏如今对方氏和罗天都姐俩都客气了许多,她正想着怎么找个法子,和方氏亲近亲近,这个时候,便有心卖弄,故意问道:“这是怎么了?家里下人不守规矩了?”
方氏便叹了口气,道:“阿秀年纪也大了,我怕耽误她,正想着把卖身契还她,让她自去投亲寻个出路,总比留在我家里为奴要强,可是她家里人都失散了,她一个姑娘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氏一听,便笑了,道:“这有什么难的,说到底你是主家她是仆,是走是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若是你实在不愿意留了,转手卖给别人还能将当初花的钱挣回来,若是你瞧着阿秀老实能干,想多留在身边,给她寻个出路不就完了?”
齐家小有家产,齐氏也是自小便使起了下人的,对于如何处置家里人十分有经验,方氏听她这么一说,便虚心请教:“什么出路?”
齐氏就看了罗天都一眼,光是笑不说话。罗天都知道这是齐氏有话要背着自己跟方氏讲,就对着方氏道:“娘,我有些渴了,去喝水。”
说完就从炕上跳了下来,出了门,到灶屋舀了碗水喝了,就搬了条板凳,走到墙根下,坐着听方氏和齐氏说话。她对齐氏一向都很提防,这个齐氏面上笑眯眯的,行事却阴得很,她有些怕齐氏背着她给方氏出什么歪主意。
屋子里齐氏见罗天都出去了,便没了什么顾忌,道:“她不过是年纪大了,又没别处可以投奔,你给她结门亲,留在家里不就完了?好歹还能做些粗活,成了亲人就老实了,也不怕她有什么非份之想。
她和镇上的齐家是亲戚,时常往齐公子家里走动,见多了那些丫头为了富贵,爬上主家的床。就是她家里,当初也有个不知廉耻的丫头,为了能不做活吃好的穿好的,还敢一个劲地往她爹眼前凑,最后被她卖了出去。
方氏发愁了:“我上哪里去给她找合适的人家结亲。”
她这是心里话,这媒婆从来就不是常人能做的,一个不好好心就要变坏事,遭人埋怨。看罗白翰的亲事折腾了这么久就知道了,更何况阿秀还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寻常人家也不会愿意娶这么一个大龄的,又没有岳家可以仍靠的姑娘家呀。
齐氏就笑道:“当初你不是买了四个人回来吗?一个跟了大哥去了京里,另外两个不拘哪个,配给她不就完了。”
罗天都听到这里,就明白了齐氏这是打的将阿秀嫁给程青或是江夏的主意,不由挑起了眉。虽然她十分不喜欢阿秀,可是这样随便三两句话,就决定了阿秀的终生,还是有些不赞同。照她的想法,压根就不用这么麻烦,将卖身契还给了阿秀,再给她几个钱,让她谋个生路便罢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年代并不比她生活的后世,并不是人人都能随便混上一口饭吃的,阿秀刚从难民堆里出来,自然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三餐不继的生活状态。这本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阿秀却老是忘了为人的本份,一心想走捷径,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正想着,又听见方氏有些犹豫地道:“这能行?家里如今只有程青和江夏在,可是这两人你都知道的,江夏比她小了两岁,还是个结巴,又常年不在家的,倒是不合适,只有程青倒是和她年纪相配,可是却残了一条手臂,脸上还破了相的,阿秀能愿意吗?”
罗天都听了,暗里点头。方氏虽说平日看着很耿直,倒不是真的缺心眼,该提防的还是心里有数,知道江夏掌握着家里养蜂的技术,便不想让他和阿秀这个心计多的姑娘成亲了。只是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