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听她说得粗鄙,忙道:“大哥放心,相公上京,他的花用自然是家里出的,不用大哥担心分毫,只是希望大哥到时候能照看一二。()”
罗白宿便道:“我先问过恩师的意思,若是他老人家没有意见,到时白翰就跟着我一块上京吧。”
齐氏得了这句话,顿时安心了,亲亲热热地对着罗白宿和方氏大哥大嫂地喊个不停,那股子巴结劲让姚氏牙都酸倒了。
罗天都也十分不适应,她这个成日里看起来笑眯眯的二婶,可是货真价实的笑面虎一只,这样的人,她向来是有多远就闪多远,压根不想跟齐氏扯上任何关系。
显然方氏也是这样的心思,打断了齐氏的热络,道:“弟妹难得来一趟,就在这里吃午饭吧,我先去地里了,你们就在家里歇着。”
齐氏哪里不知道方氏的意思,就道:“大嫂先忙着,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常来镇上玩。”
方氏应了。
齐氏便和罗白翰起身告辞了,只有姚氏出门的时候,还盯着方氏的猪圈牛栏看着,眼里阴沉沉一片。
罗家村这样的小乡村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哪怕是两口子关起来吵架,用不了一天也能传遍全村,更不用说罗白宿要上京念书的消息了。不到两天,全罗家村的人都知道,罗白宿的亲外公家里,认识朝中高官,要离开村子去上京奔前程去了。
是个人都知道,这下子老罗家怕是要发达了。又有那年纪大的老人,知道罗家当年找别的女人借肚子的事的,都暗地里赞叹罗老太爷好眼光,连找个女人借肚子生孙子,也能找上那么一户有门路的,这不,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人家还找上门来了,要提拔罗白宿。
也有人想到去年那场没头没脑的官司,都暗笑姚氏小鸡肚肠,为了那点子家产,将大儿子一家往死里得罪,结果人家并没有如她所料一样,折在牢里,反而眼瞅着就要有出息了,真正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当然村里人的这些议论,并没有影响到罗天都一家的生活,一家人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因为江夏驯养野蜂的成功,罗家如今的蜂蜜生意越来越稳定,都不用罗家人去镇上兜售,每回到了取蜜的日子,买家自派人来取,这实在是为罗天都节省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到入秋的时候,汤县令的调令下来了,因为他在晋雍县颇有政绩,再加上汤家在朝中为他活动,汤县令调往上京近郊的合桑县,仍是县令。
虽然同是知县,晋雍县的县令是正七品,合桑县是京县,京县县令却是正六品。
这一回,汤县令明显是高升了。
调令下来,汤县令便搬离了县衙。因为罗白宿也要上京,两人便约好,一同上路。
罗白宿交接完了手边的差事,便回来收拾行李。
罗天都得知他要跟着汤县令一同上京,心里略微放下了心。她原本正担心从晋雍县到上京路途遥远,怕路上不安全,汤知县是朝廷命官,和他同行,至少安全上是无虞的。
方氏自是帮着罗白宿收拾行李,罗天都便将这半年来卖蜂蜜得的一百多吊钱全拿了出来,给罗白宿当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