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愿的。我以前受过韩总的照顾,这次正好略谈了会儿,很投机。走得有点匆忙,对不起。”
韩潜说:“我倒是听说小昭在雅门的时候,去哪里都有陈九段跟着,和故人谈谈话就叫‘失踪’……难怪有人传谣言,说小昭和你关系非同一般。奉劝陈先生一句,保护过度了,难免会适得其反。”
大厅里很安静,耀然半天没说话,前额的头发垂下来,在眼睛和挺直的鼻梁处投下一小片阴影。他靠着门的姿势,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颓废感。
他没理会韩潜,继续问我:“你继续帮韩潜做以前做过的事情?”
记者一片哗然,窃窃私语:“什么事情?”
这次我拿过话筒:“我入段前做过韩总的生活助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事情。”
耀然只问了我这两个问题,然后韩潜匆匆的结束了新闻发布会。我看到他被记者包围起来,现场不够用的话筒和录音笔挣传来传去。离场的时候,我给耀然发短信,只有一个字:“走。”
耀然马上打回来,他有点愤怒:“沈昭你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签盛世了,你看到的。”
听得出耀然在尽力克制:“我想知道为什么。”
耀然,因为我终于决定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一直躲在你身后,我们不可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相信我的选择是对的。”想了想我又对着手机响亮的亲了下:“不要担心我,美人等我回来。”没等他回话,我迅速挂了电话,想了想又关了机。
平时对记者应答如流的耀然那天有些失常,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被人当把柄。那段时间的《棋艺》上批判陈九段自恃甚高批判得轰轰烈烈,过了一周又渐渐平静下来。可能耀然背后做了协调工作,也可能关于耀然的炒作本来就多,没有哪个可以长久。马上新话题就取代了旧话题,大家乐此失彼。
比方说棋圣战,挑战和卫冕。
棋圣战三年一次。自我九岁在自己墓前翻开的《棋艺》上看到耀然挑战成功获得棋圣头衔上后,已有六年整,三年前耀然成功卫冕了一次,按理这年冬天该是新的一轮挑战赛。因为赛程和十二月的三国战重合了,中国棋院出于宣传和给棋手减压的考虑,调整到了翻年的春天。
时间定在阳春三月。